白玉染單獨求見皇上,還召見了兵器營的人,在御書房密談了兩個多時辰。不知道說了什麼,但之後仁宣帝龍顏大悅,秘發了幾道聖旨。
眾人雖然不了解內情,但有人天生機敏,會猜測推測。皇上召見了兵器營的指揮使,必然是和兵器有關。又聯想到最近煙花爆炸傷人,都恍然明白。白玉染這是獻計,把煙花做成兵器了啊
眼看著白玉染明明還是一個因經商重利被皇上不喜的工部小官,一下子變成了有功之人,都紛紛捶胸後悔,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麼絕妙的想法來
仁宣帝睡夢中還夢見了南晉國造出了最厲害的武器,形狀就是一個大圓筒煙花的樣子,然後一拉開關,就想噴射煙花一樣,突突突噴射火藥,來犯的敵軍直接被打的落花流水。
他甚至想要上去自己執掌,然後打到幽雲十三州,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幽雲十三州給收復回來北遼的那些人跪地求饒,俯首稱臣。
直接在睡夢中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笑醒了一看是夢,卻也覺的是個美夢,是有預兆的,心裡更覺的白玉染頭腦實在天下少有,又一腔熱血,為國為民,要報效國家,報效他,心裡越發覺的白玉染順眼,想要升他的職。
但李思德一聽他又要升白玉染的官,忙攔了下來,「皇上只怕不可白大人雖然天縱之才,只是他剛入仕途,如今已經連升幾級。手中公務還未特別熟悉,如若再升,只怕遭人嫉妒也縱起了白大人反而對白大人仕途不利皇上可還想著要培養一個長久當用的人才呢」
「不錯朕是有意培養」仁宣帝一想也知道,「那就暫且不提吧」
李思德又進,「可以多交些任務,多讓白大人磨練磨練。百鍊成鋼,他日說不定能成為皇上有力的左膀右臂呢」
一說左膀右臂,仁宣帝又想到朝中那些大臣,想到劉伯驥,還有在自己面前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甄泰,「暫且罷了」
按捺了下來。
但白玉染在工部的事情明顯順暢了許多。
結交拜訪的人也多起來。
魏華音收到的帖子也多起來。
但這個時候,太后正病重等著醫治,誰也不好大肆遊玩慶賀,都是小團體聚會。
打著各種各樣的名頭。
魏華音參加了幾個,送出去了一堆東西,也收了一堆。
轉八月,傳旨的人終於找到沈風息風塵僕僕趕來京城,直接沒做停歇,就被召進宮。
魏華音拉著白玉染問他,「要不要抱大腿藥王谷有錢」
白玉染有些不悅的黑著一張俊臉,幽怨的望著她。
「不是你說讓小奶包拜師的嗎」魏華音瞪他。小奶包身子羸弱,現在幾個人精心的照顧著,還時有不妥,以後更難說。要是備考藥王谷,起碼吃藥不花錢了再名貴都能拿得到
正說著話,閭洗過來送藥,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個大箱子,用棉被包裹的嚴實。
「這是什麼」魏華音疑惑。
「是公中這次成熟的果子,谷主送與二位品嘗的」閭洗把名頭說成了逸清神醫,就是趁他不在,救了主子一次,可主子卻救她們數次,還明顯上心,絕不能再這樣下去
魏華音上次去藥王谷,那些果子還沒有成熟,也顧不上吃果子,只聽藥王谷種那些神奇的果子比補品療效更佳,每年都是作為貢品少量進獻宮中。
立馬讓祝媽媽幾個接過來打開。
白玉染滿心酸味兒就散開來。
裡面的玄冰已經化了,但果子保存的很是要好,金黃剔透的月華果,碧綠油潤的碧青果,奶白透亮的乳清果。
閭洗說了幾種果子的功效,都是滋補身體,強身健體,魏華音立馬拿出來,「放一放,等會多給綿綿吃一些」
送完藥和果子,閭洗先行告退。
魏華音拿了一個擦乾淨,看白玉染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幽怨酸氣都要瀰漫開來,眸光流轉,自己咬了一口,果汁鮮美,頓時溢了滿口,「好吃」
直接拿給他,笑看著他餵他。
白玉染順著她咬過的地方直接咬了兩口,這才憤憤氣鼓的看著她。
「別這么小氣不然下輩子不找你了」魏華音拉住他胳膊。
「你敢別說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以後生生世世都休想拋開我」白玉染兇惡的威脅。
魏華音看抽風二貨一樣看著他。
白玉染又不滿的猛親了她一通。
家中設上了宴席,又讓白玉染過去跑了一趟,邀請沈風息來吃飯,給他接風洗塵。
白玉染也知道,如果不是和藥王谷有關係,周圍對她們敵意的人會更多一些。要是和他關係遠了,那些人態度又會不一樣。
可和藥王谷走的太近,也會讓唐鳳初更加急切的想要朝他下手
沈風息從宮中回來,聽白玉染邀請他吃飯,挑了挑眉,「想打聽宮闈辛秘」
白玉染翻了一眼,「吃了你的果子,還你一頓飯」
沈風息臉上帶了些微笑意,直接隨他過來。
魏華音已經安排好了飯菜,都是家鄉的菜色,有沈風息喜歡的,白玉染喜歡的,準備的酒也是花釀酒,度數不高的。
白玉染看她還沒忘了自己,而且菜是她做的,勉強遞她個眼神。
魏華音招呼兩人入座。
沈風息讓她也別客氣,「都沒有外人,直接帶綿綿入座就是」
魏華音看他眉宇間帶著疲色,可是難得,「太后娘娘傷勢如何應該能治好的吧」
沈風息搖頭,「即便我娘出山,也治不全好。」
魏華音一聽那麼嚴重,心裡有些不好,這要是太后毀容,還毀了眼,以後變的脾氣暴躁,會影響很多事情。
「事情都是雙面的飯吃多了,還能吃撐出病吶」白玉染岔開話題。
小奶包一直看著沈風息,瞧了又瞧,已經把這個人給忘了。
白玉染教給她,「這個就是你師父叫師父」
沈風息臉色一僵,「你休想讓我幫你養孩子」
「你想得美我閨女這麼可愛這麼萌,認你當個師父已經頂天了還想替我養閨女我又不是慫貨自己閨女養不起」白玉染惡人告狀,直接反過來嗆他。
「那就好」沈風息呵,要他收個徒弟,無可厚非,他行醫傳教以後勢必也會收徒。但白玉染之前可是想把閨女扔給他的
白玉染幽幽斜了他一眼,繼續教小奶包叫師父,「不能叫叔叔,要叫師父」
小奶包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沈風息,奶聲奶氣的叫,「師糊」
沈風息看看她,又看魏華音聽這稱呼面帶笑容,伸手摸摸小奶包的頭,算是承認了他。
白玉染伸手把小奶包就撂挑子塞進他懷裡。
沈風息哪會照顧小孩子,還是這麼一點的小奶包,身子僵了又軟,軟了又僵。
小奶包上來摟住他,「師糊師糊」覺的叫他和叫別人不一樣,又學了個新詞,很是開心的叫了一遍又一遍。
白玉染靠著魏華音,給她夾菜,剔骨剝蝦,示意她不用多管閨女了,有人接手了。
沈風息神情無奈,夾著菜餵小奶包。
結果還遭到嫌棄,「我自己吃」
乳娘也不敢上前。
還是魏華音讓她坐在自己的嬰兒椅裡面,然後給她端了她自己的吃食。
沈風息看她拿著一個大碗,碗裡那麼一點吃的,費力的拿著勺子跟飯抗戰,吃一半,撒一半,糊在臉上一半。跟他見過的別人家孩子完全不一樣
「她這么小,如何自己吃飯」
「吃的挺好的啊」魏華音笑著回,看著閨女吃的滿臉,忍不住笑意更深。
「太嚴厲了。」沈風息蹙眉,那些世家即便一般富貴人家的孩子,這個時候都還在吃奶,四五歲都還是乳娘在餵飯。
白玉染甩他個白眼,「要是你閨女,能慣上天我白玉染的閨女,以後可不能四肢不勤五穀不分被底下人哄的團團轉」
沈風息只是覺的小奶包還太小,吃飯都才剛剛會吃,就讓她自食其力,有點嚴厲了。
「也不是頓頓都這樣她也時常偷懶的」魏華音解釋。
乳娘也心疼,魏華音不盯著,或者小奶包不舒服的時候,就不讓她自己動手,一勺一勺的餵進嘴裡。
沈風息看著小奶包奮力的模樣,仿佛看見魏華音小時候也是如此,碗比臉大,恨不得整個臉埋進碗裡。
吃完飯就讓閭洗回去,拿了一塊小玉璧過來,「既叫我師父,師徒緣分已定,以後我便是你師父這玉璧賜予你你以後便是我沈風息大弟子」
小奶包拿著比她手還大的玉璧,好奇的翻了又翻,以為是餅,放進嘴裡就咬。
「不能吃」沈風息給她拿出來。
魏華音在一旁看著,朝白玉染皺眉,總覺得他在黑沈風息,還在黑她閨女,說不定還在黑她。實在是沈風息怎麼說也是一個大人,藥王谷的少谷主,醫術登峰造極,想要拜他為師的只怕不少,這收的第一個徒弟,竟然是個不足兩歲的小奶包,還狗屁不懂呢
「拜師太早了不」
白玉染笑著,「不早要麼占大,要麼占小。只是我聽說神醫逸清早多少年前就不收弟子。小是占不上了,就占個大」要是拜神醫逸清為師父,只怕她活不到小奶包長大,教授她武功醫術。小師妹畢竟不如小徒弟
沈風息也早就仿佛認命了,只要不把孩子扔給他帶,收徒就收徒。
魏華音也就不再多說,幫小奶包把那玉璧收起來,說好等她大了,再跟著他學武習醫。
沈風息則是開始研製給太后治傷的藥,又有京中求醫的人。
鄭三也送上金銀,求著繼續給他醫治。
羅夫人的傷勢也慢慢好了,但是燒上肯定會留疤,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燒上的疤痕卻是祛除不掉。也來找沈風息。
羅家哪有那麼錢財給她治傷疤。
又找到魏華音這來。
羅夫人坐在家裡,眼淚簌簌,「現在我身上的傷疤除不掉,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更不說別人了家裡的幾房妾室都爬到了我頭上就連老爺也再沒宿在我房裡,只叫我養傷之前你拿著我的禮服,出了事,連我婆婆現在也看我不順眼找沈公子醫治,更不會拿出三千金來給我你幫幫我吧我以後人生如何,都看這一次了」
魏華音看她還把禮服的事怪到她的頭上,之前就暗中警告過她,「羅夫人不是我不幫,實在是,你受傷的地方也無法給人看。沈大夫那的規矩我也不好破,否則我們關係雖然不錯,但如此破壞他的規矩,不為他著想,豈不成了狐朋狗友不如如今他正在一心救治太后娘娘的傷,不如你們先去問問吧」
看她把關係排的那麼清楚,遵沈風息的規矩,不顧她的傷情,又想到換命婦禮服的事,害她出醜,要不是先受傷的就是她,還會落個在宮中壞事的嫌疑。
「妹妹竟然眼看著我這般陷入困境,都不幫幫我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只要你肯說說話,沈公子定會救我的而且我這也不是疑難雜症沈公子應該舉手之勞就救了我一命啊」她上來抓魏華音的手。
魏華音一臉為難,「要不我帶你過去看看」
羅夫人連忙應聲,生怕她不同意,拉著她就一起去沈風息的別院。
沈風息剛給鄭三施針回來,見魏華音帶著羅夫人過來,命人上茶,「兩位夫人過來所為何事」
見他竟然那麼客氣疏離,羅夫人也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打交道,以為他天生冷淡,看向魏華音,讓她說話。
「讓羅夫人自己說吧」魏華音直接把球踢還給她。她有臉說出讓沈風息不要錢給她治傷疤的話,不用沈風息出聲,他身旁的隨從自會教她規矩
見她不願意說,還推給她,羅夫人心裡暗怒,卻也不得不自己開口,把自己受傷的事說了一遍,卻明里暗裡說她是因為魏華音才受傷的,「只求沈大夫能幫我治好身上的燒傷,定萬分感謝」
「燒上若想完全治癒,肌膚恢復如初,除非傷的不重」沈風息立馬叫一個女從過來帶羅夫人去檢查傷勢如何。
羅夫人看他沒有拒絕,忙跟著女從過去。
沈風息看向魏華音,「為你擋災的」
魏華音有些尷尬,「抱酒罈子的撞過來,我躲開了,她沒躲開。煙花倒下來的時候,我和白玉染也躲開了,她被煙花炸了,身上起了火。」
沈風息看她這神情,可不像羅夫人替她擋了災,而且讓她說話,她剛剛直接把話踢回去了。想到鄭三,「和那個鄭三一樣的」
魏華音呵呵笑,端著茶杯低頭喝茶。
沈風息就笑起來。去看鄭三時,她可是一臉的盼著他趕緊走不給那種人治
這羅夫人能說出來是替她擋災,還拉她來說情走後門,她又是這個神情,只怕和鄭家那時的關係不遑多讓。
女從看過羅夫人身上的傷,出來詳細描述傷勢。
沈風息提出意見,「這傷疤想要除去,也的確有一法子,不過不能完全除掉,可以變得淺淡不少,不會那般明顯。」
「我就知道沈公子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的」羅夫人欣喜滿面,忙問是什麼法子,「需要用什麼藥」
「不是什麼神藥,就是把所有傷疤切除,重新對創傷面上藥,敷藥,等癒合之後,傷疤可消除大半羅夫人考慮要不要做畢竟此法非同一般,也有失敗的。如果你願意,可以隨時來找我。我讓谷中專精此道的女弟子過來替羅夫人醫治」沈風息把方法告訴她。
羅夫人頓時臉色發白,「所有傷疤切除掉」她身上的傷疤可不少,要切掉,豈不大半個身子都血淋淋的
還只能消除大半,還是消除不完要是失敗,那她又會落個什麼下場
魏華音看她的樣子,抿嘴看向沈風息。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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