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區長……」
裡面傳出了虞雁楚的驚呼。
外面負責站崗的齊老明和呂成田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都是一般想法:
如果自己也是一個白痴,那該多好?
不對。
人家白痴,起碼還有一個區長身份,自己白痴?那就是真的白痴了。
人和人的命啊,真不一樣。
「哎喲,疼。」
孟紹原的慘呼忽然傳出。
呂成田正想動,齊老明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
「別進去,萬一壞了長官好事,他哪天醒來了,你腳多大?」
呂成田一驚,連連點頭。
接著,又是虞雁楚的聲音響起:
「孟區長,對不起,我不是……唔……」
「哎。」齊老明和呂成田都是一聲嘆息,然後同時說道:
「無恥啊!」
這位長官,腦子正常時候無恥,怎麼變成白痴了還是這麼無恥呢?
別管,別管。
管了,將來他要是醒了,那是一定會給小鞋穿的啊!
……
孟紹原睡著了。
虞雁楚悄悄起身,穿好衣服,看著熟睡中的孟紹原,輕撫他的頭髮,忽而一聲嘆息:
「長官,你是個大英雄,當你的女人不委屈,可要是被何老師知道了這事,他真的會扒了你的皮的。」
她不是沒來由的擔心。
當初何儒意把虞雁楚交給孟紹原,再三警告過這個色狼不許對虞雁楚有非分之想。可現在?
孟紹原怕的人不多,有的時候就連戴笠他都敢頂撞,但一見到何儒意,絕對有種耗子見到貓的感覺。
將來怎麼得了?
而且,孟紹原也沒辦法把虞雁楚明媒正娶過門。
虞家是大戶人家,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孩子給人去當小的?
門推開,吳靜怡走了進來。
一看屋子裡的樣子,她心裡立刻明白了。
她也沒有點穿,只是說道:「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吳助理,那我先走了。」
吳靜怡看著虞雁楚的背影,走路的時候有些不便,心裡又是一聲嘆息。
床上正在酣睡的這位「大英雄」,為什麼又是這樣一個大色狼呢?
以後總部再招人,只怕要多招些男人才行了。
問題是,有些工作到底還是女人細心一些。
她蹲下,脫下高跟鞋,正想換雙拖鞋,眼睛忽然落到了另一雙鞋子上。
那是孟紹原穿的鞋子。
孟紹原有個習慣,鞋子總喜歡放得整整齊齊,連鞋尖都是一般的齊。
有一次孟紹原還自嘲地說道:「我這也是強迫症的一種。」
不對啊,難道變成了白痴,這種習慣依舊保持著?
他整天瘋瘋癲癲,毫無規矩可言,難道偏偏這個習慣……
吳靜怡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孟紹原。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問題還不小。
自己和孟紹原在床上的時候,他的表現不像白痴。
還有,他雖然表現的絕對像個白痴,可是那雙眼睛,清澈無比。
一個白痴怎麼可能有那麼清澈的眼神?
之前太過於擔心他,忽視了這個問題。
姐姐?
他在總部每次吃人豆腐,都是找有幾分姿色的去的。
那些長相普通一般的,他從來都不去招惹別人。
為什麼?
孟柏峰那天和自己說什麼來著?
三國里劉禪最聰明?
她冷笑一聲,悄悄的走了出去。
「吳助理。」
吳助理看了看齊老明和呂成田,低聲問道:「你們誰熟悉三國?」
「我。」齊老明回答道。
「你過來。」
吳靜怡把他叫到了一邊,確保房間裡面的人聽不到:「有人說三國里劉禪最聰明,為什麼?」
「也不算最聰明吧。」齊老明遲疑著:「說他最聰明的,無非就是因為他成為亡國之君後,敵方皇帝問他是否還思念蜀國,他回答了『此間樂,不思蜀』,結果讓敵方皇帝放下了對他的戒備,說穿了,他當時就是裝傻保命。」
「知道了。」吳靜怡又是一聲冷笑:「我出去一下,你們保護好孟區長,不許任何人打擾到他。」
「是!」
……
吳靜怡出去了一個多鐘頭才回來。
孟紹原已經醒了,一看到吳靜怡,「嘿嘿」傻笑:
「姐姐。」
吳靜怡笑眯眯的:
「今天姐姐陪你玩一個遊戲好不好?」
孟紹原連連點頭。
吳靜怡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後,從包里竟然拿出了三幅手銬。
咦,還有這個調調?
吳靜怡溫柔的拿起孟紹原的一隻手,拷在床沿上,然後又是另外一隻手也拷住。
最後,雙腳也被拷上。
吳靜怡撫摸著他的臉:
「你猜,這個遊戲叫什麼名字?」
孟紹原搖了搖頭。
「這個遊戲的名字叫……」吳靜怡笑了笑,接著面色一沉:
「痛打孟色狼!」
孟紹原臉色一變。
就聽吳靜怡厲聲道:「都進來!」
門推開,七八個女人沖了進來。
虞雁楚、齊雪貞……
總部辦公室的。
總之,都是被這個白痴揩過油的女人!
一個個殺氣騰騰,手裡都拿著江湖中傳說的奇門兵刃:
有的是擀麵杖、有的是鞋底、有的是鍋鏟。
吃虧最大的虞雁楚最狠,手裡竟然拿著一根銀針。
孟紹原冷汗連連:「姐姐,姐姐。」
「裝,繼續裝。」吳靜怡冷冷說道:「我看你裝到幾時?姐妹們,給我打,他不是白痴也把他打到變白痴!」
「救命啊!」孟紹原忽然大呼:「來人啊,救你們的區長啊!」
齊老明和呂成田急忙闖進。
就聽吳靜怡冷笑說道:「孟紹原能給你們小鞋穿,難道我吳靜怡就給你們穿不得?」
齊老明和呂成田面面相覷。
到底還是齊老明老成持重,當時抽出腰間皮帶,恭恭敬敬獻上:
「吳助理,我看你沒有趁手兵器,用皮帶抽人生疼生疼。」
吳靜怡接過駁殼槍:
「出去,把門關上。」
「是!」
孟紹原淒聲厲呼:
「叛徒,齊老明,呂成田,你們這兩個叛徒!救命啊,救命啊!」
齊老明和呂成田只當沒有聽到,小心出去,小心的關上了門。
片刻,孟區長的慘呼聲從房間裡傳出。
「可憐啊。」齊老明一聲嘆息。
「活該啊。」呂成田一聲嘆息。
「抽菸,我這人心軟,聽不得慘呼聲。」
這一晚,慘呼聲足足響了半宿。
那些負責保護這裡的明哨暗哨,一個個都好像聾了一般。
善惡到頭終有報,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