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名字叫岩井朝清!」
當從孟柏峰的嘴裡說出這個名字,何儒意立刻問道:「日本駐蘇州司令官兼憲兵司令岩井朝清?」
「是的,就是他!」孟柏峰緩緩說道:「這是我很偶然得知的,石丸純彥回到日本後,過繼給了岩井家,從此後就改名為岩井朝清。」
過繼制,是從日本戰國時候就開始的一種非常奇特的制度。
而石丸純彥,從那個時候不再存在。
出現的,是一個叫「岩井朝清」的人!
「所以你在這次來蘇州,就是準備為了大酒鬼報仇的?」
「沒錯!柴有義立了所謂的功勞,我主動要求來對其進行嘉獎,而我真正的目的,就是幹掉石丸純彥!」孟柏峰斬釘截鐵地說道:「大酒鬼的血,不能白流!
當年,我排行第三,用的名字是『孟三』,石丸純彥知不知道孟三就是孟柏峰?我不清楚!但即便他知道了孟柏峰就是孟三,那又如何?」
何儒意遲疑了一下:「我在想,這個人有把柄在我們手裡,如果不是他,當年相川一安的死,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如果我們能夠抓到他的這個把柄來威脅他……」
「不!」孟柏峰斷然說道:「二十五年來,我總是會想到大酒鬼。這個仇,在我心裡已經整整二十五年了。
而且,我們想利用他,他又何嘗不想解決掉我們,解除這個隱患?在利用他的時候,我們很有可能自身也遭遇到危險,我不能冒這個險!
如果我們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沒有準備應對的時間,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何儒意聽到這裡,也不再猶豫:「你有計劃了?」
「有!」孟柏峰平靜地說道:「我要借著紹原做大事的機會,一舉除掉這個禍害,而且還要把我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可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了,得需要你的配合。我讓你帶來的人,都帶來沒有?」
何儒意點了點頭:「我從太湖訓練基地挑選了一批精銳學員,正在分批進入蘇州!」
「現在是像紹原這樣年輕人的世界了。」孟柏峰忽然一笑:「咱們這樣的老東西,也許,還能發光。」
一貫斯文儒雅的何儒意,也笑了笑:「老是老了,可我們要聯手想做成一件事情,似乎也不是那麼困難。」
隨即又說道:「成了,那我去安排人手,準備武器。」
「武器,我幫你去安排。」孟柏峰接口說道:「不過,我得先去辦一件大事。」
「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這件事,你幫不了。」
「還有什麼事是我幫不了的?」
「真的,你真的幫不了。」孟柏峰特別認真地說道:「我要去睡一個女人,你說你能幫忙嗎?」
「你說什麼?」何儒意瞠目結舌:「你要去做什麼?」
「睡一個女人。」
何儒意好半晌才說道:「這個女人能起到什麼作用?」
「暫時起不到什麼作用。」
「那你?」
孟柏峰非常認真地說道:「我就是想睡她!」
……
「老了。」
孟柏峰一聲嘆息。
「你哪裡老了。」睡在一邊的莫國康一臉滿足,媚眼如絲,她用手指划過孟柏峰的胸口:「你的身體,比年輕人還要棒,在床上……」
她「吃吃」的笑著:「我都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那當然。」
孟柏峰傲然說道:「陳公博在我面前,就和個孩子一樣。」
「能不能不提他?」莫國康終究還是從陳公博的情人。
「為什麼不提他?」孟柏峰似乎一肚子的怨言:「我能力比他強,錢比他多,人脈比他廣,為什麼他是南京政府的二號人物?我就是要把這頂綠油油的大帽子,戴在他的腦袋上!」
這話換成另外一個人說,莫國康早就生氣了。
可這在孟柏峰的嘴裡說出來,卻讓莫國康覺得特別的有魅力。
「柏峰。」莫國康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們平時閒下來,也總會聊到政府里的人,尤其是你。男人人人都怕你,你想殺誰,不分場合舉槍就殺。女人呢,又覺得你特別的吸引人……
你又英俊,又神氣,又有錢,英語、日語張口就來,天文地理歷史沒一樣不精通的。這些倒也算了。可你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公然在警察廳里殺人,還安然無事。
我們都說,誰要是當了你的女人,那可是幸運兒了。偏偏,你到現在還是單身一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給你,就是不敢在你面前說罷了。」
「我可不是單身一人。」孟柏峰有些不服氣:「我身邊是有兩個女人的。」
「你說的是那兩個越南女人吧?」莫國康「咯咯」笑著:「那到底可是外國人。」
孟柏峰一笑:「我知道你是個有野心女人,你想建立自己的勢力圈,陳公博不過是你利用的對象而已。我呢,又看著陳公博不順眼,我們可以彼此利用一下。」
「怎麼利用?」
「一個是可以互相利用,解決生理問題。」
這種話,從孟柏峰的嘴裡說出來,你還真沒辦法反駁。
莫國康聽著孟柏峰說了下去:「二來,我幫你建立你的勢力圈,你幫我穩固我現在的位置,爭取能夠再往上一步。」
「好!」莫國康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份有用的情報,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今天,你得住在這裡。」
「成交。」
莫國康心滿意足:「陳公博是清鄉委員會的副委員長,這次其實是他派我來蘇州的,蘇州為清鄉之中心,陳公博要在這裡成立『清鄉聯保治安會』,各鄉、村都要派人參加。」
「這算什麼情報?」
「你別急,聽我說。汪先生呢,不願意陳公博手裡的權利太大,所以也在弄一個『中日親善安樂會』,意欲削弱陳公博手裡的權利,這一點,陳公博也是心知肚明。」莫國康說的非常詳細:
「所以,你要是能夠搶在陳公博的前面,把安樂會辦起來,辦好了,你說陳公博那裡會怎麼想?」
孟柏峰笑了起來,然後,他抬起了莫國康的下巴說道:
「明天,你要是還能起床,那就算是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