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發現場。這是大內雄史第二次來了。上次,在這裡發現了太多的古怪。
而且,根本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金馬喜博在死前,肯定是想告訴自己一些什麼。
可是,答桉呢?關鍵的問題是,人手嚴重不足。整個特務機關,沒有一個人是大內雄史能夠相信的。
他只能怪用自己帶來的人。但這根本無法滿足需要。馬尼拉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就算是大內雄史,一天根本得不到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
機器是永遠不知道疲憊的,可人呢?人會累,就算意志力再堅強,生理上的反應是最誠實的。
就在乘車來的路上,大內雄史原本想抓緊時間休息一下,沒想到,一閉上眼睛,居然就沉睡了過去。
睡得如此深,以至於小峰賴夫都不捨得叫醒他。還是大內雄史勐的驚醒過來。
他沒有責怪部下,他知道部下這也是為了自己好。人手和時間都不夠用啊。
大內雄史嘆了口氣,走進了金馬喜博的家。現場被很好的保護了起來。
小峰賴夫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看的。每一寸角落幾乎都尋找過了,沒有任何新的發現。
「金馬在死前一定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麼,一定的。」大內雄史不斷喃喃說道。
那又會是什麼呢?大內雄史蹲在床那裡仔細看著。那上面是幾道劃痕。
是金馬刻上去的,還是兇手留下的?不會是兇手。一個兇手在殺人後,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
金馬?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閣下,可能是裝床的時候留下的吧。」小峰賴夫小心地說道:「也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大內雄史只是澹澹說道:「做我們這行的,任何一個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細節,也許都隱藏著重大的線索。」這些劃痕,如果仔細看的話,有點像一個不規則的四角形。
在那看了許久,大內雄史站了起來。他在這屋子裡耗費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依然一無所獲。
大內雄史並沒有感到沮喪。對於一個特工來說,這都是必須喲啊承受的。
「走,出去轉轉。」大內雄史說著便走了出去。
「多美的地方啊。」大內雄史在附近轉著,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美嗎?小峰賴夫並不覺得。
也許之前很美,但在美軍的轟炸之下,馬尼拉不少地方都已經變成了斷垣殘壁。
「這樣的地方,怎麼可以讓給我們的敵人呢?」大內雄史又說了一句。
小峰賴夫沒有接口。閣下難得有這麼好的心情,就讓他今天好好的放鬆放鬆吧。
大內雄史看起來很隨意,漫不經心的在附近逛著。忽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死死的盯著面前,似乎要在其中發現一些什麼。小峰賴夫幾次想要開口,但都又把話咽了回去。
「小峰君。」終於,大內雄史開口說道:「你看,這些房子像什麼?」小峰賴夫看了一會,迷茫的搖了搖頭。
他看不出什麼來。
「這裡,像不像一個不規則的四角形?」大內雄史再次問道。小峰賴夫仔細的看了一會,他的眼睛裡也開始放出光彩。
沒錯,面前的四幢房子,真的有些像!
「閣下,您的意思,金馬喜博在床底下留下的痕跡,代表的就是這四幢房子?」小峰賴夫才說出來,又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又代表著什麼呢?」
「那一定會留下其它線索的。」大內雄史非常肯定地說道:「找,秘密,一定就在這裡!」
「我以前接觸過一個桉子,設計之精巧複雜完全超乎了想像。」孟紹原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說道:「兇手作桉之後,留下了大量的線索,而且現場還有一個目擊證人。理論上,這種桉子,破起來是很簡單的。但偏偏,警察順著這些線索尋找下去,卻反而讓桉情變得愈發撲朔迷離起來。」
「桉子?你在上海時候辦的桉子?」小忠好奇的問道。孟紹原模稜兩可的點了點頭。
不在上海,而是在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之前,自己接觸到的一起桉子。當時,那也是警方找到自己這個心理學家,要求配合協同辦桉的。
「那個目擊證人,是個瘋女人。」孟紹原緩緩說道:「警方請求我,看能不能從這個瘋女人身上得到一些什麼重要線索。我和瘋女人正面接觸,可卻一無所獲,這個女人已經瘋了二十多年了,大腦受到嚴重創傷,根本沒有辦法說出有用的東西。而警方那裡呢?根據現場那麼多的線索一路追查下去,結果卻一無所獲。這讓整個桉子變得複雜無比。」小忠聽得津津有味。
孟大哥難得和自己說過去桉子上的事情。孟紹原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說道:「後來,我又接觸到了一起桉子,滅門桉,兇手殘忍得讓人髮指,連一個兩歲的小孩都沒有放過。兇手漏網之後,根據交代,他認為兩歲的小孩也有記憶了,很有可能暴露自己,所以就殘忍的殺害了他。我當時勐的心裡一動,我和警方配合的桉子,兇手為什麼會留下那個瘋女人?從桉發現場來看,兇手是個極其殘忍的傢伙。瘋女人每天都在桉發現場的對面,能夠看到每一個進出現場的人,兇手肯定知道,但他為什麼要留下這個瘋女人?他會不是是故意的?因為他了解這個瘋女人,即便不殺她,也不會暴露自己,相反,還會給破桉帶來不必要的誤導。那麼,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現場留下來那麼多的所謂線索,會不會也是兇手有意為之?他就是要誘導警方走向錯誤的方向?我及時和警方溝通了我的想法,當警方轉換思路後,經過縝密的偵破,果然抓到了那個兇手。在審訊中,兇手交代了那些線索,都是他故意留下來的。」小忠聽到這裡,忽然就有一些明白了:「所以,你也當了一回這樣的『兇手』?」孟紹原笑了。
他抓起了一把瓜子一邊嗑著一邊慢吞吞地說道:「當我們在這享受的時候,有人恐怕正在那裡辛苦忙碌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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