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當以萬物之靈長,覺空明之變,御六氣,游無窮之地。」雲家的練武場上,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述著。
他的前方,數百名青年盤膝而坐,聚精會神聽著。但唯有一人,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神遊天外。
中年男子猛地瞪了一眼出神的少年,厲聲喝道「塵兒,你又不聽了?」
「父親,你每天都說這些無用的,累不累呀?」少年回過神來後,也不慌張,反而是不緊不慢的說著。
「哼。」中年男子不由一怒,隨即便是大手一揮,隔空一掌,拍向少年。
少年笑吟吟,彈指一揮,只見他右手似乎有無數穴竅,在其發力瞬間,猛地轉動,一股力量激射而出,形成一束光波一般,擊穿掌風,而後消散於天地。
對於這種情況,周圍數百青年沒有絲毫驚訝,這樣的場景似乎經常發生。
「你……」中年男子伸出右指,怒視少年「桀驁不馴,肆意而為,你遲早會吃大虧。」
說完,大袖一揮,怒氣沖沖的離去。
待中年男子離去後,周圍的青年瞬間圍聚過來,以雲塵為中心,團團圍住。
「辰哥哥,你真厲害,上一次還不是雲叔叔對手,如今卻平分秋色。」
「沒錯,辰哥,你太厲害了。」
一群人不斷稱讚雲塵,男的露出羨慕的表情,女的則是一臉愛慕之色,頗有投懷送抱之意。
至於坐在中央的雲辰,則是十分享受這種快感。
多少年,他一直被父親嚴厲的管著。但從三年前以後,他開始修行,開啟穴竅,打通經脈,凝脈聚絡,一路高歌猛進,修為竟然不弱於他的父親雲天昊,更是成為雲州的第一天才。
這本是好事,但不知為何,雲天昊極力壓制雲辰修為,甚至連他突破的事情,都是絕口不提,並把這件事封鎖,消息從未外泄,知道的只有雲家幾位威望高,修為高深的長輩。並且囑咐雲辰,不要輕易展露修為。
雲辰雖看似桀驁,但對於父親認真交代的事情,還是循規蹈矩,不敢逾越。
……
夜晚,月光照耀。雲辰一臉興奮的走進父親的書房,門一開,便見父親正緊皺眉頭,坐在書桌,看著一本陳舊的書。
這是雲天昊幾十年來的規矩,每天晚上,必定會在書房看書,並且一看就是幾個時辰,而看的書都是一些記載上古奇聞,世間隱秘的古書,至於真偽,誰也說不準。
「怎麼,還知道來找我?」雲天昊頭也不抬,便知是雲辰前來。
「哼。」雲辰抱著手,興奮的神色轉變為高傲,頭高高抬起,頗有意味的說道「父親,我已經長大了。我的天地,可不止於滄瀾國。」
「你想說什麼?」雲天昊緩緩抬起頭,凝視著雲辰,但心中卻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升起。
「沒什麼,只不過我已經到了絡境巔峰,準備一步入道,突破至化境。」
話音剛落,雲天昊猛地站起,不由怒聲一喝「胡鬧,你這是拿你自己生命做賭注。」
「我就不信,以我這樣的天賦,突破不了這化境,打開修行的大門。」
雲辰沒有絲毫膽怯,直直的看著雲天昊,絲毫不退縮。
「你……」雲天昊想要再次開口,可卻無法反駁什麼。
的確,雲辰從三年前開竅以後,修行可以說是暢通無阻。別人起碼需要幾年的沉澱,才能開啟全身七十二竅,可他只用了半年,便全部開啟。
之後,更是無師自通,查閱了一些書籍以後,掌握了通脈,在一年不到的時間之中,凝聚出完整的八脈。
而如今,他竟然到達了絡境巔峰,這就意味著,他已經別出了十二正經。接下來,只需要在原有的基礎上,別出脈絡,便可直達化境,打開修行的大門。
「怎麼,父親你不相信我?」雲辰再次開口,竟要反客為主,步步緊逼雲天昊,畢竟他是他的父親,起碼的敬意還是有的,只不過處於十六歲,年少氣盛,行為有些反叛與過激。
看著雲辰信心滿滿,雲天昊便知這件事沒有迴旋的餘地,那唯一的辦法,也只有這樣了……
「明天來後山找我,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說完,便擺擺手,示意雲塵出去。
雲辰聽後,雖說頗為不解,但這一晚的耐心,他還是有的。
……
後山,這是雲家青年一代修行的場所。裡邊時常有野獸出沒,只要修為不是很弱,開啟數十竅的青年一代,都可在此修煉,與野獸搏鬥,積累戰鬥經驗,一般生命無憂,最多受點輕傷。
但這只是後山的外圍,後山共可分為三層。外圍一般為竅境修士修煉之所,而第二層,則為脈境的修士修煉,來第二層的大部分為雲家的年長一輩。
至於最後一層,則是雲家長老修煉之地,一般來這裡的人很少。而且,這裡面的野獸,不再是野獸,它們可以稱之為妖獸,因為它們的修為也是到達絡境,再進一步,便可成為化境大妖,那時候有些妖獸可以化身為人。因此,這裡的危險性可想而知。
但昨晚,雲天昊跟雲辰所提的後山,便是最裡邊一層,這是對雲辰的無形考驗。
後山之中,雲天昊早已在最裡邊的一處空曠之地等待雲塵。
而此時,雲辰正在趕往的路上。這後山他雖然沒有來過幾次,但對裡邊的地形還是熟悉的。
「哼,竟然還這樣考我?」一棵大樹下,雲辰的拳頭正滴著鮮紅的血,但這不是他,而是他腳下的一隻猛虎,此刻兩眼翻白,死於雲辰的拳頭之下。
一大早,雲辰只身前往後山,只是不知為何,那些野獸和妖獸不斷襲擊他,如今才剛進入第二層,死於他拳頭下的野獸竟不下十隻,而且還有三隻妖獸偷襲過他。這其中的貓膩,雲辰已經明了一些。
樹下,雲辰略微休息後,調整好狀態,便一躍而起,跳到樹枝上。既然他身上有東西被那些野獸和妖獸鎖定,索性從樹上趕往,要知道會飛的妖獸在這後山是沒有的,至於地上的妖獸,敢上來偷襲,那是找死。
打定好主意後,雲辰飛快的越過一棵棵大樹,趕往後山的最裡層。
……
後山之中,雲天昊依舊站在空曠的地方,環顧四周,似乎在感應什麼,而後微微一笑「好小子,會動腦子了。」
說完,彈指一射,一顆莫名的丹藥,從其手中激射而出,以無比快的速度,沒入樹林之中。
大樹上,雲辰依舊在趕路之中。突然,一聲巨吼響起,在他的不遠處,那顆由雲天昊射出的丹藥,瞬間被一隻妖獸一口吞下。
「這是?」雲辰連忙止住腳步,隔著幾片樹葉,他看到一隻渾身血紅,像是經常沐浴在血海之中的妖獸,相隔數尺,但依舊能感受到這妖獸的嗜血之心,它像虎,可卻又長著一對獠牙,並且背後還有一雙翅膀,一條長長的鞭子,竟然是它的尾巴。
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它的背部,有好幾個膿包一樣的東西,似乎隨時能夠射出毒液。
「難道是父親經常說的毒獠?」雲辰不由咽了一下口水,這妖獸他只是從他父親口中了解過,但他不敢相信,這是上古年代的妖獸,怎麼會存活至今,而且在後山。
「嗷……」毒獠在吞下丹藥後,瞬間凝視住雲辰,它的長鞭輕輕搖擺,一口濃重,卻又帶著血腥味的哈氣,從其嘴中散出。
「不好,它注意到我了。」雲辰一瞬間被驚醒,不再沉浸於回憶之中。
就在他驚醒的時候,毒獠在一聲嗷叫後,猛地衝上來,一個虎撲,抓向雲辰。
那鋒利如銳劍的爪子,散發著陣陣寒氣,這不演習,這是真的生與死的搏鬥。
雲辰不敢與其正面搏鬥,在毒獠撲過來的瞬間,雙手一張,一個迴旋,穩穩地落在地上,隨後連忙運氣,渾身的七十二個穴竅,一瞬間飛速旋轉,全身的力量,通過穴竅,流經八脈,最後傳送至全身。
這時,毒獠撲空之後,背上的雙翅一震,也如雲辰一般,落入地上,竟再次撲來。
雲辰已然調整好,足經在力量的灌輸下,右腿如有神助,彈射而出,腳掌躥向毒獠,準確的踢中它的腹部,而後一個跟斗,翻出去。
至於毒獠,在雲辰這一擊下,只是輕輕一吼,吃痛的叫了一聲,但沒有受傷。
「皮這麼厚?」雲辰不由鬱悶的嘆息,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他戰鬥經驗也不差,連忙從地上躍起,而後雙手張開,而這時候,他的雙手四周,無形的氣,似乎在逐步凝聚,一道道波紋,不停的涌動著。
毒獠似乎感知到什麼,連忙一掌拍地,濺起一陣塵土,而後低吼一聲,一串音波發出,附著著塵土,如同光波,迸射而出,直指雲辰。
雲辰雙目微凝,神情凝重,就當光波即將射來之際,低聲怒吼「排雲掌,開……」
砰地一聲,周圍的樹木紛紛震盪,被雙方脈術衝擊之後,形成的氣浪波及。
而雲辰,自然受到不少的反震,胸口一悶,吐出一口鮮血。
另一邊,毒獠也不太好受,憑藉著妖獸的體格強健,用雙掌當下氣浪,但卻也被劃傷,留下一灘鮮血。只見它充滿著狡黠的眼神,凝重的看了一眼雲辰,低吼一聲而後振翅而飛,不知所蹤。
「它走了?」雲辰帶著一絲不解,如果死斗下去,亡的肯定是他。
這毒獠走前的神色,那獨特的眼神,雲辰不緊冷汗直冒,它的智慧,似乎不下於人類,可它為何要離去?
雲辰雖有疑惑,但眼下還是趕往後上最裡層更為重要,一念至此,雲辰吞了一顆丹藥後,躍上樹枝,繼續趕往。
不知為何,自從和毒獠激鬥過後,這一路上再也沒有妖獸的侵擾。
沒多久,雲辰便來到最裡層,遠遠地,他就看到站在空曠之處的雲天昊。
同樣,雲天昊略微震驚,遙視著雲辰,帶著一絲驚訝的語氣「你還是來了?」
「沒錯,快給我答覆吧。」雲辰速度激增,轉眼便到了雲天昊身前,看著雲天昊,迫不及待的說道。
「要知道,修行者,三災五劫。抗的不止是天,還有人心。修的不僅是道,還有道。」雲天昊深沉的說道,目光透出不舍與心痛。
要知道,雲辰一旦踏上這條路,便無法退出。他現在,只要不是化境,便可安心偏居一方,待在滄瀾國這樣的小國之中,榮華富貴,不在話下。
可一旦踏入化境,掌管滄瀾國的那位,便會立刻知曉,而後便要帶他進入修行者的世界,那裡邊的殘酷,不可名狀呀……
「這有什麼,大丈夫要不懼天地,慧眼識珠,人心可防。」雲辰初生牛犢不怕虎,對此不放在心上,未曾細細想過。
「可你還是不懂。」雲天昊搖了搖頭,「你的心,不夠靜。你的道,不一定堅定。寧可快活百年似神仙,不願長壽萬年如龜鱉。這其中的真意,你可明白?」
「哈哈。」雲辰搖了下頭「父親經歷得多,自然比我懂。但是,我嚮往的不會變,御六氣,游無窮之地,便是我的鯤鵬之志。」
「你……」雲天昊聽後,猛地一驚,何曾幾時,他的弟弟,亦是如此……
「三天後踏道化境,成與敗,靠你自己。」雲天昊的話語圍繞在雲辰的耳邊,直至天黑,他依舊站在後山最裡層,這一刻,他父親那是過了,可他的心,卻起來別樣的波瀾。
要知道,踏道化境,生死由天,因為整個滄瀾國,從未有人成功,是被人掩埋了,還是從古至今如此,沒有人知道。只知道,化境之上的人,在整個滄瀾國沒有出現。而雲辰,之所以這麼急,不僅是他想向父親證明,而且是他想創造神話,加上他這年齡踏入化境,更能為神話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雲家,是滄瀾國三大家族之一,權利與地位,身為家族未來繼承者的雲辰,他都已經有了,剩下的只有證明。
第三日,雲天昊書房之中。雲辰如期而至,雲天昊也沒多說什麼,隨後走到一個書架前,拿出一本,而後輕輕旋轉書後的按鈕,另一側,一道暗門緩緩開啟。
這暗門,雲辰以前從未知道,不由有些好奇。
雲天昊淡淡道「家族之中並不平靜,為父這麼做,只為你有個安全之所,如今給你做突破之用,倒也是恰如其所。」
雲辰聽後,內心已有一些思量,雲家終究還只是個家族,表面的平靜,並不代表真的團結一致。
走入暗門之中,裡面是一間小小的密室,而且是一個地下密室。雲辰打量了一番密室,裡邊修煉之用的東西應有盡有,如果在裡邊居住個數十載,怕也不成問題,「怪不得這是個安全之所。」
如果把暗門打碎,這個密室怕永遠也不會被發現。
「你就好好待在這裡修行吧,如果有急事,用力捏碎這塊靈玉吧。」雲天昊取出一塊充滿著靈氣的玉石,遞給雲辰「這靈玉價值不菲,一般只有化境以上的修士才配擁有,而且它是通靈寶玉,兩塊相連,一塊破損,另一塊亦如此。」
「這……」雲辰接過後,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他母親自小就沒見過,父親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可他卻經常惹的父親不愉快,如今想來,不覺有些愧疚。
「都是父子,你自己小心。」雲天昊似乎並不太擔憂「雖說突破至化境時一步一生死,但你不要膽怯。怯,是修行者最大的羈絆。」
「謹遵父親的教導。」雲辰雖不知父親為何如此放心,但其中的關切,還是滔滔而來,父子之間的情,是最真的。
「小子,還來這一套。」雲天昊難得露出笑容,拍了拍雲辰的肩「記住,一有危險,捏碎通靈寶玉。」
說完,頭也不回,踏出密室,因為他在怕……
密室之中,雲辰盤膝而坐,在雲天昊走後,他的心似乎放寬了。
按照書中所述,突破化境時,要先別出絡,絡也就是脈和經。
其中脈以任督二脈為引導,至於經,則全部化為絡,形成十四絡,最後再以自身為絡,別出最後一條脾之大絡,這一步,也是最為兇險的一步。
由於任督二脈足夠強大,別出體外可以存在一些時候,而十二經因人而定,一般只要基礎紮實,都可以存在一些時候。但唯獨最後一絡,脾之大絡,以自身為絡,凝聚時間的長短,格外重要。如果稍差幾息,十二經堅持不住,則會危在旦夕。
但不僅如此,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煉化。所謂化境,則為化一切為己。從絡境入化境,其實就是從修身改為修仙。
仙,無所不能,超凡於天地,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而化境的第一境界,則為化身境,此境是修仙的基礎。此境的第一步,就是凝聚仙根,只要修身的資質越高,凝聚出的仙根也會越好,甚至會越多,這將對以後大有裨益。
突破至化境的第二步,煉化,其實就是煉化自身,凝聚出仙根虛影,在以後的化身境之中,把虛影凝實,成為真正的仙根。
但在煉化之中,自身會處於各種奇妙的狀態,有的人如同羽化飛仙,但有的人卻如處阿鼻地獄,烈火焚身。其中的緣由,不得而知。
但無論如何,只要在其中沉迷或是熬不住的,盡皆消亡,只留下肉身,證明其來過人間一趟吧……
在理清一切後,雲辰一咬牙,這條路沒回頭「我到要感受一番,這有多難……」
說完,整個人一下子沉浸。隨後,只見他的額頭冒出密密的汗珠,兩條粗壯的脈,緩緩從其體內冒出,而後如同尾巴一般,在身旁擺動。
剛別出任督二脈,雲辰便已經感受到其間的痛苦,但路已走下去,不可能回頭了。
接著,他繼續別出經,只見他體內的十二經,一根又一根的騰出體外,雖然比起任督二脈略顯細長,但在十二根經完全出來後,竟緩緩的,不由自主的凝聚成一根經,如同蛇一般粗壯。
「呼……」此刻的雲辰不由吐出一口冷氣,這其中的苦楚,唯有他才最清楚,但幸好一切都在承受範圍之內,從小的他,就與野獸打交道,受的傷多了,痛就不再是痛。
「接下來就是別出那脾之大絡了……」
雲辰意念頓起,他不斷沉浸於別出來的經脈之中,把自身視為其中一份。沒錯,他要做的就是到達心脈,心經相通這一步,而後才會水到渠成。
時間,如今只能用一息來計算,可能下一息,雲辰便會經脈盡斷,失血過多而死,但也可能,下一息,羽化登仙……
不知多久,似乎也沒多久,但對雲辰而言,卻是過了上百年一樣,時間都在為他定格似的。
終於,心脈相通,心經相通,身與脈,經合二為一,這一刻,天人合一一般,原本在外邊的脈與經,瞬息收回體內。從此,他體內的經脈合一,與身體完全契合,力量將會更加運用自如。
脾之大絡,無形之中便已形成。
「好強大的感覺……」雲辰不由握了握拳頭,他體內的每一股力量,似乎都能完全發揮,比起之前,強大的不止一倍。
「但還有最後一些,煉化自身……」雲辰不緊拿出通靈寶玉,這一刻,他都怕自己突然死亡,因為其中的不定因素,實在太多。
把通靈寶玉放在一旁後,雲塵心神沉浸下來,全身的絡也活絡起來。
而就在這一瞬息,他莫名的睜眼,可他卻處於穹頂之上,一個暗色,略帶些青冥的昊陽,正在他不遠處懸掛著。
「這是昊陽嗎……」雲辰動容了,被震撼的無以加復。他沒想到,幻境竟然能帶他來到昊陽之下。
而就在這時,一位老者緩步走來,他的面容是和藹慈祥,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契合著天地,沒有壓迫,沒有威嚴,有的只是那種爺爺般的感覺。
「你?」雲辰剛一出聲,周圍便有萬千聲音回想著「你,你……」
但老者沒有回應,依舊朝著他走來,雲辰不緊退後一步。
可老者還是來了,而且在下一息之中,從他的身體穿過,接著走去。
雲辰猛地一回頭,內心一凜「原來是幻象……」
「師傅,快走呀……」就當雲辰轉身之際,他的前方,老者走去的地方,一個少年,身著華麗的帝皇長袍,腳下還有一隻無比浩大的龍,但卻在這一時,卻顯得那麼渺小。
因為,在他們的身後,一隻更為巨大,一隻蹄便可踩踏天地的無頭妖獸,赫然屹立在他們的後方,龍上那個少年卻在不斷的嘶喊著……
轟隆一聲,暗黑色略帶些青冥的昊陽,四分五裂,而老者,被淹沒在無盡的火海之中,少年以及他的龍,倒退至萬里之遙外……
「不要啊……」一切都是那麼突然,一切都那麼快,雲辰不禁用力一捏手中的通靈寶玉……
這一刻,處於書房之中,一直未離去的雲天昊,他手中的通靈寶玉猛地一裂,「不好,辰兒出事了……」
驀的,他臉色一變,飛速踏出書房,奔向遠處「前路成空了嗎?辰兒,堅持住……」
第一章前路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