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報了。」曲功成道,「領導,形勢恐怕不怎麼樂觀,剛剛接電話正說到一半,那邊便掛斷了手機,在結束通話的時候,我聽到那邊似乎有人在大聲罵著什麼。」
「去叫小高備車。」陸漸紅有點坐不住了,上一次呂小菡在上嘉險遭不測,這一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再出個啥意外,自己的臉就丟光了。
曲功成知道陸漸紅是想親自去現場,便道:「陸省長,您就別去了,我跟傅秘書長替您跑一趟。」
曲功成考慮得很周全,翠屏山莊是什麼場合?雖說是娛樂場所,打著守法經營的招牌,用一句不好聽的話來形容,那裡絕對是煙花柳巷之地,陸漸紅貴為一省之長,如果去了那個場合,不管是去幹什麼的,影響都不好。所以曲功成才有代替之說。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也好,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跟我聯繫,你趕緊去吧。」
陸漸紅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電話給郝初禾,說呂小菡等人在翠屏山莊遇到了麻煩,情況很嚴重。
郝初禾當時臉就白了,我操,怎麼又是翠屏山莊?不過呂小菡等人的到來,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極度重視,而他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宣揚上嘉美好的一面,如果他們出了岔子,先不說人身安全如何,僅僅他們自身的遭遇便可以給他們一個發揮的空間了,這對於上嘉省委省政府來說,是絕不允許出現的。
郝初禾不敢怠慢,立即打電話給玉橋市公安局局長叢上前,讓他迅速趕到翠屏山莊,無論什麼情況,要確保呂小菡等人的人身安全。
白下區公安局之前便接到過報警電話,不過當聽說是反映翠屏山莊的問題的,接警人員便有意識地拖延了一下時間,因為白下區公安局上上下下都形成了一個共識,凡是涉及到翠屏山莊的事情,都要緩一下,等那邊的事情差不多了才去收拾。畢竟翠屏山莊所在地屬於白下區的管轄範圍,這裡里外外打點得如魚得水。
叢上前的電話打到公安局局長白岩偉的手機上,讓他立即趕到翠屏山莊,而他本人並沒有到場。
白岩偉一頭霧水,不過市局局長親自打電話過來,再怎麼也要走一下形式,由於叢上前並沒有在電話里多作交待,所以他還以為是過去給翠屏山莊幫襯幫襯。
就在白岩偉帶著一幫人趕往翠屏山莊的時候,翠屏山莊裡的另一股東——榮強正在指著一行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媽的,到翠屏山莊來搗亂,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你們胡搞的地方嗎?你們這幫記者就是吃飽了沒事幹,來人,給他們長點記「忄生」,不要以為掛個記者的牌子就能到處亂拍。」
說來也巧,付小春聽從了父親的意見,暫停了翠屏山莊的營業,由於想助父親一臂之力,所以這幾天並沒有留在上嘉,而是去了京城,這裡就交給榮強來打理了。
榮強是什麼人?他是土生土長的玉橋人,初中沒畢業就開始混社會,由於敢打敢拼,心狠手辣,所以倍受付小春的器重,曾經在一次鬥毆中,替付小春擋了一刀,所以付小春為了報答他,也為了更加暖他的心,便把翠屏山莊百分之五的股份給了他。
榮強從來沒有過自己的產業,過得都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現在有了這個實業,那自然更是忠心耿耿了,每天都帶著一幫手下在翠屏山莊轉悠,由於付小春對官面上的打點再加上榮強這個股東打手,所以翠屏山莊的生意水漲船高,硬是將其他風月之地的一些花魁、金牌都給挖了過來,成為了上嘉首屈一指的紅樓。
付小春走後,榮強並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停止營業,這裡最高峰的時候一天都有幾十萬的收入,尤其快要到春節了,更是消費的高峰期,關一個月,那損失都是以百萬來計算的,這對於他這麼一個沒發過什麼大財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抱著金飯碗去要飯,所以翠屏山莊照常營業。
呂小菡和章悅帶著三四個男同事進來,便引起了榮強的注意,一般的這些地方,女人來消費的很少,但是翠屏山莊不同,開拓了此類業務的新局面,單獨劃出了一幢樓用於為女「忄生」的服務,美其名曰「青絲樓」,一方面滿足一些富婆的需要,另一方面也物色一些有姿色的美女,如果有這種人,會不擇手段地拉她們下水。這也為翠屏山莊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成本。
呂小菡和章悅長得都很漂亮,一進來便被看著監控視頻的榮強發現了,向下面發了信號。
得到信號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便直接將呂小菡和章悅帶到了青絲樓,讓兩個按摩技師見機行事。另幾個男記者則去了男「忄生」消費的地方,不過這些記者都規矩得很,一進來,只是叫了普通的足浴,並沒有什麼過份的舉動。
在燕華,也專門有為女「忄生」按摩的場所,呂小菡也經常會去放鬆一下。
進來的女技師一邊為呂小菡按摩著,一邊問她要不要別的服務,這讓呂小菡意識到這裡也是藏污納垢的地方,出於職業的敏感,呂小菡悄悄地開了隨身攜帶的針孔攝像機,並開始套起女技師的話來。
那女技師的警惕「忄生」很高,見呂小菡套話,便一聲不吭地給她按摩,而這一切都被榮強在監控里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接下來的情況可想而知,一伙人直接衝進了包間,將呂小菡的針孔攝像機搜了出來,章悅也遭遇了搜身,而隨同一起來的男記者們也都被控制住了。
發生這些的時候,正好有個記者去廁所了,便躲在衛生間裡打電話報警,報完了警,覺得還是不大放心,便撥打了中午吃飯時留下的曲功成的手機號碼,只是話沒說上幾句,便被發現了,不僅砸毀了手機,還挨了頓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