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舒依的房間時,陸漸紅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來輕微的申吟聲,腳步不由頓了一下,略略有些意外,舒依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不會有男人在她的房間吧?不過,這是她個人的私事,有男朋友在湖海也不一定,陸漸紅便沒有多管,剛邁出步子,舒依的申吟聲忽然大了起來,陸漸紅是過來人,立即分辨出這不是男歡女愛的申吟,而是因為某種疼痛而發出來的,便敲了敲舒依的門,問道:「舒處長,你在嗎?你怎麼了?沒事吧?」
「我……沒事。」舒依的回答聲音很微弱。
陸漸紅聽到這聲音,忽然想起自己闌尾炎突然發作的事,如果不是及時送到醫院,還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別是舒依得了闌尾炎吧?這可不是小事。一念及此,便又敲著門說:「舒處長,你把門開一下。」
進門後,陸漸紅一眼便看到舒依臉色蒼白,額頭有豆粒般的汗珠,捂著肚子躬著腰走向床邊,不由問道:「舒處長,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肚子疼。」舒依蒼白的臉上忽然升起了一抹紅暈。
「肚子疼?」陸漸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哪邊疼?左邊還是右邊?不會是闌尾炎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舒依的臉更紅了,有氣無力地說:「不用,我真的沒事,可能是吃了涼東西,休息一會就好了。」
涼東西?吃這個肚子會疼嗎?陸漸紅狐疑地看了一眼舒依,關心地說:「舒依,那你好好休息。」
出門的時候,陸漸紅經過洗浴間,可能剛才敲門時舒依正在裡面,門沒關好,他一眼便看到了馬桶邊上的垃圾桶里有一條帶著血呈暗紅色的衛生巾。
我日,難怪說吃了涼東西肚子疼得這麼厲害,原來是痛經。這回糗大了。陸漸紅回頭看了舒依一眼,不知怎麼的,就冒出來一個:「呃,那個,用熱水袋敷敷小腹祛寒,會好一些。」
陸漸紅的神情本就有些古怪,現在又說出這樣很有專業水準的話,舒依羞得不敢抬頭。
陸漸紅暗罵自己禽獸,便加快步伐逃離現場,剛到門口,一個很有肉感的身體雜著一道香氣迎面撞進了自己的懷中。
黃曉芸哎呀一聲被彈了回來,抬頭一瞧,是陸漸紅,又看到裡面羞答答的舒依,作恍然狀,遲疑著說:「陸部長,那個,我回來得早了些,沒打攪你們吧,要不你們繼續?」
陸漸紅見她說得不像話,不過也難怪黃曉芸會這麼想,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故作鎮定地說:「不打攪。」
說完這句話,陸漸紅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操,這說得什麼胡話嘛。
幾乎是逃出了門,身後聽到黃曉芸大驚小怪的聲音:「小舒,你要死了,身上來了還敢幹這個事,怕懷孕吃藥帶套都行呀。」
看樣子,她也看到了洗浴間裡的那東西。
舒依的辯解蒼白無力:「芸姐,沒有的事,我就是肚子疼,陸部長來看看。」
「看你肚子?」黃曉芸壓抑而稍顯放肆的聲音讓陸漸紅不敢再聽下去,快步逃竄,心裡暗道,這身騷惹得真是莫名其妙,以後做好人看來還得分對象、時間和場合。
剛走出酒店大廳,便看到了劉得利的車子開了過來,正要過去,卻見到李海濤匆匆走出,卻只有他一個人。李海濤見到陸漸紅在門口,也有些驚訝,道:「陸部長,您還沒休息呀。」
陸漸紅笑了笑,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哦,早散了,我去結賬,走晚了點。」李海濤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跟陸漸紅握了個手說,「陸部長,那我先走了。」
等他上了一輛出租車,劉得利才從車上走下來,說:「剛才那人是誰?」
「組織部的。」陸漸紅跟著劉得利上了車,問道,「我們去哪?」
劉得利邊開車邊說:「牛達訂了個茶座,在那裡等我們,三子,你別沒吃飯吧?」
「怎麼會呢。」與家人在一起就是自在,陸漸紅問了一些家裡的情況,說著,車便到了茶座。
見到陸漸紅,牛達很高興,雖然昨天早上還是才見的面,忙不迭地給陸漸紅倒水。
三個人聊了一會,陸漸紅對採石廠的情況大約了解了一些,劉得利一共包下了五個採石廠,山頭的規模不小,基本屬於初期開發狀態,而且手續都很齊全,營業執照以及相關的手續都進行了變更,那些開採的設備都已經安裝到位,就等著燕湖高速一啟動,就可以開機了。
陸漸紅還是有點擔心燕湖高速這事的可靠性,因為他在湖城這幾天並沒有聽說這方面的消息,不過修這個路至少也是省里的事,湖城方不清楚也算是正常的。
聊完了正經事,陸漸紅問劉得利:「二哥什麼時候過來?」
劉得利道:「他本來要過來的,不過現在還沒啟動,過來也沒什麼事,我叫他等我的電話。」
陸漸紅點了點頭,說:「資金方面有沒有缺口?」
「找你就是這個事,我的資金全部占用在上面了,由於還沒有正式啟動,暫時還能周轉過來,不過一旦動起來了,我擔心流動資金會不足。」自家兄弟,劉得利也不客氣。
陸漸紅想了想說:「需要多少?」
「前期我估計得兩三百萬吧。」劉得利往小裡頭說。
「把帳號給我,我明天給你轉五百萬過去。」陸漸紅前些日子查了一下自己的帳戶,嚇了一跳,上面有兩千多萬的資產,這其中還不包括劉得利賣了三窯之後給他的分成。
「行。」這事算是這麼定了,三個人喝著茶聊起別的來,不知怎麼就提到了米新友,劉得利很奇怪地說:「這個小米不知怎麼了,昨天就打電話給他了,一直不接,今天倒好,乾脆關機了。」
牛達這時冒出了一句說:「這傢伙不會出什麼事吧?」
聽牛達這麼一說,陸漸紅還真是有點擔心,便又打了一遍電話,還是關機,想了想,朱國忠應該知道他在哪,就問他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