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大傢伙兒全部來了孫家吃夜飯。
孫氏,大孫氏還有孫老太幾個在灶房忙活著,楊若晴和曹八妹也在一旁打下手。
「這裡用不著你們幫忙,你們肯定有悄悄話要說,快去說吧,一會兒就要開飯了呢!」大孫氏笑著道。
楊若晴勾唇:「走吧八妹,咱們去院子裡說話去!」
曹八妹點頭,兩個人來到了院子裡,坐在花壇邊。
兩個人如從前未出閣的時候那樣,湊在一塊說著女孩子間的悄悄話。
雖然都已經是孩子的娘了,可是這心態依舊跟少女似的。
聊著聊著,這話題就轉移到了老楊家。
楊若晴握住曹八妹的手:「你那妯娌如今過來了,我有點擔心你會招架不住。」
曹八妹怔了下,道:「啥招架不住呀?大房都分家了,她和永智住在老宅,我和永進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酒樓里呢,又不跟一個屋檐下。」
楊若晴道:「也幸好你們一個在鎮上一個在家裡,這要是天長日久都待在一個屋檐底下,說實話,早晚鬧矛盾。」
曹八妹輕輕點頭。
「牙齒和舌頭在一塊兒久了,都會磕磕碰碰,何況妯娌的關係呢?」她道。
「能夠像三嬸和五嬸這樣合得來的妯娌,一百對里都挑不出一對來。」曹八妹又道。
楊若晴拍了拍曹八妹的手:「我娘和五嬸那是例外,她們兩個都是一樣的老好人。」
「咱還是說說你們。」
「八妹,不是我在背後損人,我是把你當自己的親姐妹才跟你提個醒兒。」
「晴兒,我懂,你想說啥你說,我聽著呢!」曹八妹道。
楊若晴道:「我個人感覺三堂嫂這個人,有點心機。」
「尤其是對我爺奶那裡,特別的會來事兒,把我奶伺候得開開心心的。」
「所以啊,這個三堂嫂,你要當心著點兒,別讓她下了套子。」楊若晴道。
曹八妹聽得一愣一愣的。
「下套子?會給我下啥樣的套子啊?」她問。
楊若晴道:「在長輩面前裝好人,背後再擠兌你。」
曹八妹動了動嘴,想要說啥,楊若晴接著道:「最可怕的是,她到時候再跟二哥那裡挑撥離間,你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曹八妹驚呆了,她剛想說只要永進相信自己就行呢……
「八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自己多長個心眼。」楊若晴最後道。
曹八妹認真點頭,「我會的。」
那邊,大孫氏她們在吆喝,要準備擺夜飯了。
楊若晴站起身來,「走吧,咱過去擺筷子和碗。」
……
夜裡,老楊家老宅。
床上剛剛結束了一陣搖晃,楊永進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呼啦啦喘著氣兒。
他撩開被子,下床去了床後面那邊處理去了,床上,陳金紅擁著被子也坐起了身。
女人的臉上,有著不盡興的怨氣。
但當楊永智繞回來重新爬上床的時候,她的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永智,你好厲害,弄得人家渾身舒坦死了!」
她朝楊永智拋了個媚眼,趴在他胸口嬌滴滴的道。
楊永智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有點羞愧的道:「七八天來弄一回,我還覺得對不住你呢。」
陳金紅趕緊搖頭:「話可不能這麼說。」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雖然你七八天才能弄一回,可你這弄一回,能管七八天的事兒呢!」
女人嘴上說著,心裡卻是叫苦連天。
當初爹收了三個徒弟,就說過要在這三個徒弟裡面挑一個將來做上門女婿。
挑來挑去,她一眼就相中了楊永智的模樣,這身板。
可是這成了親之後才發現,他就是一隻繡花枕頭。
這麼大的個頭,可是床上那事兒卻不行,掃興。
「當真?」
耳邊,傳來楊永智驚喜的聲音。
「金紅,你當真覺得我厲害?」他又問。
陳金紅回過神來,心口不一的誇讚道:「我還是騙你不成?」
楊永智道:「跟我一塊兒幫工的幾個大哥在一塊閒聊,說到了床上的事兒,我在邊上偷偷聽。」
「他們都是三五天就能弄一回,我卻要七八天。」
「我一直覺著自己不行,還想著要不要去瞧個大夫抓點藥吃啥的,這會子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真是舒坦多了。」楊永智道。
陳金紅笑著搖頭:「是藥三分毒,我可不准你糟蹋自己身子,就這樣,蠻好的。」
「好,那我就聽金紅你的,只要你覺著我行,就行了。」楊永智露出憨厚的傻笑。
陳金紅點點頭,目光一轉,貼在楊永智的胸膛,對他道:「有個事兒,我想要聽聽你的看法。」
「啥事兒?你說。」楊永智道。
陳金紅道:「自打咱們回到老楊家認祖歸宗,也都半個月了。」
「雖說爺奶撥付了三畝田地給咱,可三畝田地哪裡夠哦。」
「鴻兒是咱的第一個兒子,往後,我還要給你生一窩呢。」
「守著三畝田地到時候咱一家人都得去喝西北風。你說是不?」陳金紅問。
楊永智認真想了想,點點頭:「有道理。」
他坐直了身子,握住陳金紅的手:「金紅你放心,我農忙的時候在家務農,農閒的時候我就去給別人家做木工活。」
「從前師父教給我那麼多木工手藝,憑著那手藝,我一定能掙錢養活你和孩子們的。」他道。
陳金紅道:「哎呀,快別說那些木工活了。」
「我爹的手藝夠好吧?一生帶出了那麼多徒弟,可他自己又發了個什麼大財?」
「這一塊啊,我算是看透了,成不了大器!」陳金紅又是搖頭又是擺手。
「真正想要置辦點家業啊,還得去做點生意。」她道。
「做生意?」楊永智愣了下,「我這雙手只會拿斧頭和鋸尺啊,不會拿那算盤……」
陳金紅翻了個白眼:「你咋這麼說自個呢?又沒有誰是生下來就會的?」
「遠的不說,咱就說說你二哥,你五叔,」
「你看看他們,從前不都是土裡刨食的莊戶人嘛?」
「如今這打理酒樓,搞採辦啥的,都賺得瓢滿缽滿的,你也去啊,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