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姓姚,你們叫我姚婆婆就好,小宇就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爹娘過世的時候,他還沒有這個小娃娃大呢!」姚婆婆溫和笑道。
晚間,風如沫和陳子嵐在安寧的小山村舒服的睡了一場,京城裡的風家卻鬧騰了一個晚上。風如浣將風雨燕往水裡丟的場景不止風如沫看到,大嫂楊氏也看到了,一向溫和柔弱的楊氏起身就給了風如浣一巴掌,而常氏第一反應就是救人,卻見平靜的湖水一下子就起了個漩渦,將三個人一卷就沒了影。
風大將軍和容氏得了消息就帶著人找人,懂水性的下人下水將水底的石頭都翻了一遍,但墨閣出手自然不會失手,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給他們。風如浣被風雲鶴帶去審問,但風如浣一口咬定是她看風如沫不順眼才做的,對於風如沫三人的下落卻隻字不提。
風雲鶴人稱笑面虎,折騰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卻不想折騰到晚間都沒有結果。風雲鶴冷冷掃了風如浣一眼,道:「你既不說,那就在這裡呆上一晚吧!明日,你定會後悔的!」言罷便提步往外走,只留了幾個人看守風如浣,沒有動手打,對風如浣卻比一頓痛打還痛苦。
風如浣被狠狠折磨了這許久,等到風雲鶴走了,才鬆了口氣,此時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風雲宵。
過了三更,守著風如浣的幾個人突然毫無聲息的倒下,風如浣眼前一亮,接著,風雲宵出現在她面前。對於風如浣來說,風雲宵就是最後的稻草,一見風雲宵便道:「四爺,救我!」
風雲宵沉穩的步子走向風如浣,在她的期待中一巴掌打在風如浣臉上,低聲喝罵道:「誰讓你這麼做的!」
風如浣被打得臉側向一面,嘴角滲出一縷血絲,可見風雲宵這一掌不輕。風如浣咬著唇,燭火中帶著楚楚可憐的氣息,道:「四爺,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大房就跟個鐵桶一般,我這麼久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有大房出了事才會亂,我們才會有機可趁,風雨燕是大房如今唯一的孫女,她出了事,又有楊氏和風如沫在場,就不信他們兄弟沒有嫌隙。何況,風如沫一死,我就是大房唯一的女兒……」
風雲宵冷冷的盯著風如浣:「最好如你所說!」
「是,屬下絕不敢背叛四爺!但是……」
「我會救你,你現在先安分呆在這裡。」風雲宵輕巧的離開,風如浣眼中閃過不忿,咬著牙嘀咕道:「等我得了二皇子的青眼,看你怎麼神氣!」
待風雲宵離開,風雲行和風雲鶴從某個陰暗的角落出來,風雲鶴一手拿著摺扇,輕輕拍打在另一手上,道:「看來,這回是風如浣自作主張,只是她嘴真硬,竟然到現在都沒有透出一星半點。」
風雲行點點頭,道:「這個風如浣先留著吧,以後或許會有用。」
「你就不擔心沫兒?」風雲鶴道,這不像那個疼妹妹的大哥啊!
「有陳子嵐在,沫兒她們不會有事。」風雲行道。
「你這麼信得過他!他不是個書生嗎?我怕他自身難保。」
「那是你不了解他。」風雲行抖抖袖子往外走,「那小子,武功比我都不差!」說著招了個屬下過來,安排著去接應陳子嵐。
在姚婆婆家住了一晚,次日一大早風如沫和陳子嵐就告辭離開。姚婆婆留兩人吃了早飯再走,但風如沫怕家裡擔心,還是決定早早出發,姚婆婆便叫小宇送他們到最近的鎮上,這個村子偏遠了些,他們還不清楚京城怎麼走。
小宇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話不多,但很有見地,風如沫從姚婆婆口中得知,小宇讀過書,還考了童生的功名,只是因為村子的原因,沒有機會繼續考,加上家裡窮,也就沒有機會繼續念下去。風如沫很想幫他一把,只是她一個女孩子,並沒有做出決定權利,下意識的看向陳子嵐,陳子嵐會意的點點頭,表示他會辦好。這事其實不難,對風家嫡出小姐有恩,風家自然會出面幫忙,陳子嵐也只需跟風家打聲招呼就夠了。
將風如沫和和陳子嵐送到鎮上,小宇帶他們到了賣車馬的地方,就轉身回去了,連陳子嵐給的謝禮,都硬是不肯收。車馬店需要準備一下,陳子嵐就帶著風如沫和風雨燕去買一些乾糧帶著路上吃。鎮子不大,不是集日賣的東西也不多,陳子嵐挑了幾樣還算精細的點心,又買了些水果,灌了一壺水帶上,據說這裡到京城也就是半天的時間,算著差不多了就慢慢往城門走。
小鎮並不算繁華,但沒有多少機會出門的風如沫還是很感興趣,快到城門風如沫嘆道:「要不是怕娘親擔心,真想玩兩天再回去啊!」
「……」陳子嵐也知道女孩子出門的機會不多,就算出門,也要保持端莊優雅的形象,不能放開了遊玩。看風如沫不舍的樣子,陳子嵐不免有些不忍,道:「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出來玩吧!」
「真的!」風如沫顯然很驚喜。
「當然。」陳子嵐點點頭,「將來若是考中了功名,應該是要外放的,離了京城自然沒有那麼多規矩,只不過日子也不會有那麼好了。」
「沒關係,總是一樣的富裕日子也很無趣啊!」風如沫笑道。
一路看過去,快到城門時,風如沫被一個攤點吸引住了,賣東西的看上去是個書生,賣的也都是一些風雅的東西,包括字畫、筆墨,還有一種淡青色的紙箋。風如沫對那種紙箋很感興趣,便拿了一張起來看,書生便笑著介紹道:「姑娘真是好眼光,這青竹箋在京都那邊可是十分流行呢!許多姑娘、小姐不惜千金買一套。」
「青竹箋啊!」風如沫回頭看向陳子嵐,道:「上回你還送了文鶯一套呢!」
聽著風如沫略帶些酸味的話,陳子嵐心裡有些開心,但惹毛了未婚妻可不是好事,扯扯嘴角道:「那不是謝禮嗎?你要是喜歡,我也送你一套。」
「才不要!」風如沫放下紙箋,快步往馬車那邊走去,陳子嵐也只得抱著風雨燕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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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