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停的顛簸,想努力睜開眼,可是老是睜不開。小小的開了一道縫,眼前也全部都是一片模糊的景象。剛想問外婆,是不是把她送去醫院時。一出口卻是咿呀一聲,趙清稍稍愣了一下,身體不安的扭動著,發現自己手腳被束縛的很緊。難道爸爸把她綁了起來?是不是要準備把自己送走?怎麼辦,怎麼辦。趙清一著急,聲音大了些,可發出的聲音,依舊是咿呀一聲。
不過,這倒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清兒,別動。娘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趙清身體顛簸的動靜更大了些。
娘?怎麼是娘呢?不是應該叫媽媽嗎?怎麼回事?是媽媽在抱著我嗎?
「清兒,記住。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溫柔的女聲帶著些許哭腔的說道。一滴眼淚滴在趙清的臉上,趙清此時能看清楚眼前之人的臉了。
這不是自己的媽媽,而是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那女子很美,臉上雖然掛滿淚珠,眼神卻充滿著堅定。只見那女子將一個東西打入趙清體內。趙清身體猛地顫了一下,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墜落,墜落。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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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好冷啊。」一道奶聲奶氣的男童叫道。
「鬼生,你要知道,這也是一項修行,可以很好的鍛煉你的意志力。將來你是要是繼承師業,成為捉鬼大師的,意志力不堅定很容易被女鬼騙的。」一個矮個子的老人慢悠悠的說道。臉上掛著笑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很容易使人產生好感。
「師傅,這裡沒有外人,可以不用裝了。」小男孩撇撇嘴無奈道。看來前段時間帶著自己到處大吃大喝,已經沒有剩餘的錢可以雇輛馬車了。大冬天的也只能冒著雪趕路到委託人那裡,哎,自己小小年紀容易嗎,這次再拿到佣金,一定要讓師傅存下來一點。想著想著便沒注意腳下,直接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咦,師傅,你快過來看。」鬼生突然大叫道。
「鬼叫什麼?」老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滿的說道。
「師傅,快看,這裡,雪底下埋著一個嬰兒呢。」鬼生叫道。然後趕緊爬起,將多餘的雪掃到旁邊。
老人過來一看,確實是一個嬰兒,估計才出生沒多久,身上裹著厚厚的衣物。小臉凍得通紅,眼睛緊閉著,呼吸倒是平穩。老人輕輕將其抱起,手探了探那嬰兒的額頭,有些輕微的發燙。這時那嬰兒仿佛覺察到了什麼,慢慢睜開了雙眼。「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師傅,他也是被遺棄的嗎?」鬼生問道。
「恩。」這孩子的瞳孔里眼珠外圍有一圈紅色的紋絡。乍一看確實有些恐怖,怪不得剛出生沒多久就被遺棄了。
「師傅,他的眼睛?」
「輪迴眼。」
「啊?」
「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啊。」輪迴眼,無需做法,直接可以看見鬼魂。
「師傅,我們收養他吧。恩,我可以吃少點。」鬼生望著臉色通紅的小不點帶著點哭腔說道。
尚在襁褓里的孩子,慢慢將頭轉向鬼生,嘴角微翹。
「師傅,他對我笑了。」鬼生開心的叫道。
「恩,我看到了,我們收養她吧。她以後就是你的師妹:鬼魂。」老者笑道。然後將嬰兒緊緊抱著對著鬼生說道:「我們趕快去找個大夫,這嬰兒發著燒呢。」
「師傅,我們還有錢嗎?」鬼生問道。
「還有一點,唉,看來今天的酒是沒指望了。」老者悠悠的說道。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嬰兒,嘴角微翹,不過也算是撿了一個寶貝呢。
~「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不要,其他全部來一份。」只見一名老者眉毛一彎,眼角上翹,嘴角微咧,樂呵呵的在菜譜上點了幾下。
「請問,這些全都要嗎?」侍者小心的再次問了一下。
「恩恩,都要,都要。」老者繼續開心的說道。
那名侍者看了看那位笑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再望望身邊一個長相美麗的男子,再望望一邊始終低著頭的女孩子。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可是,你們應該吃不完,那樣的話……」
「沒關係,沒關係。就這些。」老者沒有一絲不耐煩,還是很開心的說道。
「那,好吧。您稍等。」侍者說完,就退出了包間。
「師傅,是不是點了太多了啊。」男子無奈的說道。
「不多,不多,你師妹好不容易才帶我們出來吃一次飯呢……」說到最後一副可憐兮兮差點就要哭了的模樣。
「呃,那倒也是。」那男子也是一副哀怨的表情盯著一直低著頭的女孩子。
「有事嗎?」女孩抬頭,輕聲問道。
「沒有!」
「沒有!」
「哦。」女孩輕應一聲,繼續低下頭。原來是在看書,只是書上沒有文字,只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女孩子的手白,很修長,只見她順著書上所畫符號,用手指慢慢練習著。
「魂兒,你都看到第三頁了!」老者看了一眼,驚訝道。
「恩。」女孩應道,頭卻沒有抬起來。
「比鬼生聰明多了,第一頁都看不全呢。」老者笑道。
「師傅,咱兩是五十步笑百步。」鬼生撇撇嘴說道。
「那也多五十步。」老者得意地說道。
「師傅,鬼生,菜都上來了,吃完還得去舒城呢。」鬼魂抬起頭悠悠的說道。
「師妹,你就不能叫我師兄或者鬼生哥哥嗎?」鬼生幽怨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太弱了。」那位老者,也就是他們的師傅鬼眼大笑道。
「師傅,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好嗎,任務基本上都是師妹完成的。」鬼生立刻大聲叫道。
「那些小任務,有你師妹就可以了,不需要我出手的。」鬼眼抓著一隻雞腿大口咬著,並把另一隻放在了鬼魂的碗裡。
「師妹,我們雇馬車嗎?」鬼生帶著期盼的眼神問道。
「恩,舒城太遠了。」鬼魂說道,小心的將書合上,放在隨身的布包里。
「太好了。」鬼生開心的說道。這好日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五歲的鬼魂第一次可以完成任務的時候吧,或許是鬼魂管理財務的時候。總之他們現在過得相比之前要好太多。
「魂兒,明天就是你十六歲生日了吧,想要什麼禮物呢?」鬼眼笑眯眯的問道。
「是啊,師妹想要什麼都可以。」鬼生拍著胸口保證道。
「禮物啊,恩,那就是師傅戒酒一個月,鬼生畫一百張離火符吧。」鬼魂笑笑說道。平常一直都是安靜的不苟言笑模樣,此時笑起來的鬼魂有一股驚艷的感覺。眼睛微眯成月牙形,粉嫩的唇瓣微翹,那感覺仿佛能融化一切寒冷。
「一個月!」
「一百張!」
「師傅還有鬼生剛剛不是都答應送我禮物了嗎?」
「呃,魂兒啊,我們在商量商量,半個月,呃,要不二十天?」
「師妹,八十張吧,你也知道離火符很難畫的,一百張你是沒問題,我可就慘了。師妹啊……」
「言出要有信。」鬼魂淡笑著說道。
……
「這家的味道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鬼眼滿足的走出酒樓。
「就是價格上有點貴,不過真的是太值得了。」鬼生跟在後面笑著說道。
鬼魂抬頭望著前面兩道身影,笑了笑,快步跟上。「啊。」
「姑娘,你沒事吧。」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
鬼魂退後一步,隨手撥開那人扶著自己肩膀的手。「沒事。」說完,直接離開。
「公子,那位姑娘怎麼連頭都不抬?」
「不知道。」那男子笑笑說道。
「不過,撞那一下估計不輕,我們要不要?」
「不用了,木芽。你沒看見那姑娘跟在誰的身後嗎?」
「公子,那不是?!」
「恩。」男子望著離去的身影微微一笑。「進去吧。」
「是。」
……
「師傅,你看什麼呢?」鬼生隨著鬼眼的目光往後看了一眼。
「沒什麼。對了,魂兒你沒事吧?」鬼眼關心的問道。
「沒事。」鬼魂淡淡的說道。
「師妹能有什麼事,碰上她的人才有事呢。」鬼生無所謂道。
「那倒也是。」鬼眼笑眯眯的答道。「我們趕路吧。」
鬼生:「是。」
鬼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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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