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落,染透雲層。
影猶斜長,光如走獸。
穿過敞開的窗戶,照在一張帥臉上。
「呃啊……」
喬橋恢復意識的瞬間,使出一招鯉魚打挺。
旋即單手扶住牆壁,警惕地看向四周。
木製的房屋,敞亮的燈光。
加上兩幅肉筆浮世繪,帶有濃郁的曰式風格。
門外兩側的羅漢松葉短密生,枝似鷹爪。裝修如此雅致,價格必定不菲。
嘶……
倏然,他腦海里像針扎了似的,只覺頭疼欲裂。
喬橋吃痛,表情失去管理。
歇息片刻後,才有所好轉。
死前的記憶,仿若走馬觀花。
昏燈、暗房、手槍、鮮血、尖叫、雷管、巨響。
一幕又一幕,在腦海中浮現。
我不是死了嗎?
這裡是哪兒?
喬橋在死亡以前,是某大型跨國地下組織的智囊。
內部的核心成員,均用撲克牌當做代號。
他是黑桃k,地位僅次於代號鬼牌的首領。
在一次非法藥品交易中,紅桃j、紅桃q和梅花k聯合反水。
首領為自保,關閉通道逃走。
丟下喬橋當誘餌,拖延時間。
面對求生無路的境地,他不願坐以待斃,也不願倒戈相向。便引爆炸藥,與追兵們同歸於盡。
當時烈焰滾滾,紅光沖天。
自己明明葬身火場,如今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怪哉,真是怪哉。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令人費解。
喬橋面色嚴肅,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輕鬆。
升騰的疑惑,宛如沒有刮開的獎券。
在腦海中不斷縈繞,盤旋……
卻始終蒙著一層薄薄的膜,教人得不到答案。
喬橋順手抄起小木凳當武器,開始探索四周。
榻榻米、升降桌、障子門、木葉窗、均是典型的曰式古風。
他盯著穿衣鏡中不同往日的帥氣容顏,霎時間有些失神。
整容?
仔細想想,還真有這種可能。
僥倖從火場中救出,全身必定高度燒傷。如果不移植皮膚,根本難以見人。
喬橋摸了一圈臉部,眉頭皺得更深了。
竟然沒有動刀的痕跡……
不僅全身大幅度移植皮膚,加以整容。就連一米七五的身高,也被拔到近兩米的高度。
古怪的事情接二連三,即便到了這時候,他依舊保持冷靜。
企圖用所知的經驗,來判斷當前的情況。
容貌、身高,就跟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等等……
喬橋眼神黯然,似乎想到某種可能。
一種只存在於網絡中,受無數讀者追捧的可能。
穿越。
他搖搖頭,驅散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同時取出兜里的東西,平鋪放在桌上。希望藉此找到線索,判斷現在的身份。
滑蓋手機在喬橋認知里,算是老古董了。
打開界面只有日期,並沒有年份顯示。
很難確定距那場大爆炸,到底過了多久。
喬橋對於穿越,抱著大膽猜測小心求證的態度。
在沒有詳盡調查之前,不會妄下定論。
翻開錢包,裡面有張長方形的駕駛證,姓名那欄有四個大字:
鈴木喬橋。
看到這裡,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陌生場景。
豪宅,香檳,多人運動……
回憶像是摔落的玻璃,畫面支離破碎。
容貌身高,尚能人為操縱。
可記憶,總不能隨意編纂吧?
這讓他對當前的處境,產生更深的懷疑。
除了駕照,兜里還有鑰匙、手帕、套套和若干零錢。
右手手腕和背部兩側,均有抓痕。淤青處有紫色塗料,疑似女人的指甲油。
由此能夠倒推出,造成爪痕時的瘋狂。
喬橋默不作聲,陷入沉思。
像他這樣混跡黑暗的人,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嗎?
如果可以,喬橋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每天工作到六點下班,偶爾加班到八點。
不用擔驚受怕,不用…
「啊啊啊啊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打斷了喬橋的思緒。
他瞥向聲源方位,遲疑片刻,決定過去看看。
喬橋甦醒後,並沒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也許從其他人身上,能得到更有用的線索。
屋內的裝修風格,跟喬橋那邊極其相似。
深棕色的木製家具,給人樸實的質感。
客廳餐盤上,擺放著吃剩的食物。
半塊紫色蘑菇,還有疑似牛肉汁的深褐色液體。
紅酒剩了大半,開瓶器還掛在塞子上。
喬橋稍作停頓,粗略掃了一眼。
隨後邁開步子,跟著目暮警官左拐。
映入眼帘的,是凌亂不堪的臥室。
衣服,褲子,bra扔得到處都是。
褶皺的火紅床單,宛如滾滾烈焰。
在這旋渦中央,躺著一位膚白貌美的赤果女人。
左手擺在頭上,整個人趴在床單上。
心臟的位置,有道可怖傷口。
應該是用利器從後背刺穿,導致死亡。
殷紅鮮血,浸染在同色調的床單上。
這場面撇開頭顱不談,竟有種別樣的美感。
臥室窗戶沒關,留有字典厚度的空隙。
門窗的鎖芯正常,沒有撬開痕跡。
「屍僵未擴散全身,初步估計死亡時間在兩到三小時之間。」
目暮警官沒有一點兒架子,點點頭:
「好的,辛苦了。」
鈴木喬橋盯著烈焰旋渦中的容顏,眉頭緊皺。
他的腦海中,突兀閃過兩人相伴的畫面。
不僅是在床上,還有廚房、客廳、陽台、小花園……
喬橋眼皮猛跳,內心湧起強烈的不安。
他也是剛知道,本體跟受害者是這種關係。
有人說報警。
喬橋蹙眉,準備溜掉。
這個時候,工藤新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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