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麼說了,杜參謀長還能再說什麼呢,只得道:「好,我跟成蘭先吃,你這邊早的話再過來也不遲。」又對夏總司令道:「老夏,你倆好好聊吧,多大點事呢?正好趁小夏也在,一家三口坐下來好好說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咱們工作上必須得丁是丁,卯是卯,但對自己的家人可不能這樣,要讓一讓才成,不能搞。」前面說了一堆,其實重點不過是最後那句「不能搞」。
夏今淵不卑不亢,優雅笑道:「多謝杜參謀長的提醒,其實不管家裡還是外面都不能搞,也不能搞特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話裡有話,杜參謀長只得笑了笑,便帶著自己的夫人離開。
眼淚擦乾淨的肖女士見無外人在場,率先道:「包廂在哪裡?好久沒有坐下來說會話了,阿淵,你也同媽媽說幾句話,耽擱不了你多久的時間。」
「正好我也有話需要同肖女士說,爸,我請肖女士回包廂坐坐,我讓服務員沏壺茶上來。」夏今淵沒有敘母子情的心思,淡淡地說完,長腿邁動先去點茶。
茶沏上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坐一塊的三人坐成一個三角形,彼此之間的距離都拉得很大,肖女士看了眼連坐都不願同自己坐,甚至連個眼神都吝嗇給的兒子,只覺嘴裡全是苦澀。
再看看坐在對面的前夫,年紀雖然大了,可比年輕時候更有氣場,一直留在部隊裡的他如今成了總司,眉宇間的威儀讓她都不敢多看幾眼。
老了,老了,他們都老了,回想年輕時候的荒唐,只覺浮生一夢,一錯皆錯,就連改錯的機會都沒有。
她不說話,夏總司令也沉得住氣,抿著剛沏好的熱茶任由自己的前妻打量。
老六常說他年輕時候的眼光不成,找了一個扛不住壓力的女子回來,其實啊,年輕時候的他眼光還是可以的。
年輕時候的肖女士是頂頂有名的才女,家世雖不如夏家,但也是南方的書香門第,故而身上有著一般女子沒有的書香氣質。
清麗的五官,白淨的皮膚,琴棋書畫相相精通,在五十年代未,這樣的女子通常是男生們暗戀的對象。
他也不例外,在一群灰不溜湫的學生里,一眼便相見了前妻,有才有貌,性格又溫順,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英語,那個年代前妻可是相當搶手的,他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只是,忘記了兩人並不合適組建一個家庭,她習慣家人陪伴,而他註定歸家不定,沒有誰對誰錯,只不過他們不適合而已。
一個要逃離沒有丈夫陪伴的家庭,一個無心再做挽回,離婚是必然。
只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老六為什麼如此不待見前妻,當年前妻提出離婚是剛把老六生下來,後來是他求著,求著等老六長大點再離也不遲。
三歲的時候,前妻的忍耐到了極限,杜國強的妻子黎成蘭帶回一個小白臉,好傢夥!小白臉不是別人,正是前妻十二歲到十五歲居住法國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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