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蒲艦長如何行事，需要給你解釋？」
眼見蒲節目帶不悅，眼中隱隱殺機浮現，老李頭猛然一叫你踹向葉秋。
「滾，滾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在這礙老夫眼睛！」
說完，老李頭望向蒲節，眼中滿是媚笑。
「蒲艦長您別放在心上，我這僕人不懂事，您是黑衣殿的大人物，怎麼可能壞了規矩。」
哼！眼見葉秋走出船艙，蒲節雖然很想殺人，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
老李頭別看客客氣氣，有些討好蒲節的意思。
但蒲節很清楚，老李頭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老頭雖然修為跌落，但好歹也是宗門老人，認識很多人。
雖說這些人脈很多沒用了，但如果老李頭被人害了，難免有老怪跳出來找茬。
「李執事，既然你這船有問題，那我自然不會壞了規矩，讓你第一個出發。」
「給你三個時辰，若是修不好海船，軍令處置！」
嘩！聲音落下，蒲節化為殘影，瞬間消失不見。
呼！老李頭暗自鬆了口冷氣，將暗中捏著的符篆鬆開。
別看老李頭恭維蒲節，但老李頭很清楚，蒲節並不是省油的燈兒。
這人性格暴虐，暗中似乎有某個長老在支持。
一旦蒲節剛才發飆，那老李頭自然要先下為強。
老李頭修為是跌落了，但多年的底蘊，他依舊有一些保命甚至是反殺敵人的手段。
只是這手段一旦使用，那後果會很麻煩。
如今蒲節知難而退，這對彼此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老李頭走出船艙，很快來到葉秋的房間。
葉秋盤腿而坐，正在翻閱航海日誌。
「怎麼，還在生氣？」
老李頭提起桌上的茶壺，親自給葉秋倒了一杯茶。
「不敢。」
葉秋語氣平靜，看不出息怒。
「不是不敢，而是生了氣。」
老李頭苦笑。
「小葉，你也別怪老夫，剛才若是老夫不出手，那蒲節含怒之下，他不敢對老夫出手，卻一定會對你下死手。」
「你想要在黑衣殿崛起，獲得地位，被人尊重，讓別人聽你的意見，那你就必須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而想要變強，最好的方法，就在建立軍功！」
老李頭說完，也不等葉秋說話，繼續說道。
「小葉，你別看黑衣殿內部派系眾多，彼此『內』斗激烈。」
「但哪怕是蒲節，甚至是他身後那人，只要你真建功立業，他們也不會作死去抹殺。」
「這次你為我們9527號海船立下大功，但你壞了蒲節和他背後那人的計劃，為了保護你，我不會直接替你請功。」
「但老夫可以私下裡補償你，從現在起，你便是這艘海船的副船長。」
說完，老李頭大手一揮，一枚令牌，立刻出現在葉秋面前。
葉秋拿起令牌，將一滴鮮血滴入，立刻和整艘海船建立了聯繫。
葉秋能清晰感覺到，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隨心所欲的操控海船。
就連這海船上的陣法，葉秋也能隨意調動！甚至……如果葉秋願意的話，還能左右除了老李頭之外，這艘海船上所有人的生死。
「不用這樣看著老夫，小葉，你雖是副船長，但事實上，你才是這艘船真正的主宰者。」
「而老夫這個船長，其實只是個吉祥物，主要是精神信仰，用來擊殺強敵，以及保護你們。」
「當然，你的權限雖大，若是這艘船出了事，一般來說，海船不會犧牲，背黑鍋的是副船長。」
似乎知道葉秋心中有疑惑，老李頭直接解釋說道。
副船長其實才是船長，享有這艘船的所有權限。
船長並不直接操控海船，甚至沒有海船的任何權限。
但身為船長，老李頭卻能在關鍵時刻，直接剝奪葉秋的副船長資格，並接管這艘船的陣法。
換句話說，副船長是背鍋俠，但權限也很大。
而船長一旦情況不對，可以直接拋棄副船長，甚至讓副船長背黑鍋，而將自己甩出去。
這樣的制度自然不合理，但其實也很合理。
因為一般而言，船長是黑衣殿的神砥，而副船長則是——凡人！一個凡人能操控一艘海船，甚至有戰時調動修士『大』軍的權限，這已經非常逆天了。
這對那修有天賦，卻沒修為的凡人智者而言，既是風險，也是一步登天，建立偌大戰功的好機會。
所以這個制度雖不完美，但在黑衣殿，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其實都不反對，反而覺得這制度很好。
老李頭是個心善之人，他認可葉秋能力，又因為葉秋救了他一命，這才破格提拔葉秋當副船長。
但無論老李頭如何心善，他也不可能為了此刻的葉秋，就壞掉黑衣殿的潛『規』則。
一旦這艘海船出事，葉秋就得背黑鍋，甚至被老李頭斬首示眾。
但同樣的，風險和際遇並存。
葉秋以副船長的身份，只要成功完成任務，那返航之後，葉秋獲得的貢獻度，那自然非常驚人。
「好，這令牌我拿了，不過我讓你有機會，讓我來當背鍋俠。」
葉秋收起令牌，目帶自信。
「但願如此。」
老李頭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對了，為了防止蒲節對你不利，暫時你副船長的身份對外保密，對內也保密。」
「等你建立足夠軍功，能成為精英弟子的時候，蒲節知道沒轍。」
「當然，從此刻起，你建立的軍功該是多少，那就是多少，老夫絕對不會貪墨。」
「對了，這令牌之中，記錄了一些不傳之秘，唯有到了一定權限，你才有資格接觸，可以看看。」
拍了拍葉秋的肩膀，老李頭飄然而去。
葉秋沒說話，而是心神一沉，果然發現令牌之中，出現了很多文字和圖像信息。
葉秋仔細看了看，頓時眼睛一亮。
原來這副船長權限的令牌中，居然有一些關於黑色物質的知識。
黑色物質，這是炎朝強大的根本，也是荒人縱橫南海的根本。
這半年來，李大匠帶著成千上萬的工匠精英，日夜不停的研究，取得了不少成果。
然而這些研究成果中，真正推廣看來的，不到百分之一。
這些研究理論和心得，對普通黑衣殿弟子是保密的。
但只要你到了一定權限，你就能接觸更高深的知識。
這其中，身為一艘海船的副船長，等同於一船之主，雖然頭銜不高，但在戰時，副船長的權限還是很多的。
比如蒲節，他雖是艦長，但事實上，他接觸到的高級知識，也大多屬於副船長的知識。
這些知識中，關於黑色物質，有大段落的圖文和影音描述。
看了這些知識之後，葉秋這才明白，原來黑衣殿藏書閣之中，那些對黑色物質的記錄，其實非常的膚淺。
這種被李大匠命名為「黑火礦」的黑色物質。
按照李大匠的研究，這種物質並非南海的特產，也並非只有亂炎海域才有。
只要符合一定的條件，在任何一片海域，都會出現黑火礦。
甚至……就算在天火山域的大地上，任何一個國度，都有形成黑火礦的可能性。
李大匠還推測，南海的黑火礦雖多，卻並不富裕。
真正蘊含豐富能量的黑火礦，應該在大地上！所以！李大匠大膽推測，炎朝進攻南海，只是為了彌補亂炎海域的黑火礦枯竭，只是緩兵之計而已。
炎朝要滅南海人族，有荒人為先祖復仇的原因。
但真正的原因，在於炎朝拿下南海之後，會以南海為中轉站，對大地諸國發起進攻！而且以荒人的野蠻性格來看，荒人會屠盡諸國人族，然後繼續休養生息之後，對天火山域四周的疆域發起進攻。
李大匠憂心忡忡，覺得炎朝一日不滅，一旦荒人成了氣候，這對整個儒界的人族而言，都無異於是一場噩夢。
滅炎朝，殺盡荒人！這就是李大匠研究黑色物質，日夜不停的原動力！另外，李大匠還提出，如今荒人用的黑炮，其實是一種很垃圾的技術。
之所以「垃圾」，乃是荒人終究是野蠻人，哪怕研究了黑色物質成千上萬年。
但事實上，荒人對黑色物質的使用，非常的原始和落後。
這就好比一群猴子，當他們發現了石頭經過簡單打磨，能夠變成石刀、石頭斧，並能獵殺凶獸之後。
猴子們成群結隊，拿著石頭武器作戰，就能擊殺大象。
然而事實上，這種方式非常落後。
如果是李大匠，他會將石頭打磨成石弓，然後構建特定的軍陣，從而遠程獵殺大象。
如此一來，猴子們滅殺一頭大象需要損失慘重，而李大匠圍殺大象卻不用死一個人。
這就是文明的碾壓！然而可惜的是，李大匠剛發現了石頭，而猴子們已經用上了石頭武器。
所以在短時間內，至少一百年內，荒人憑藉恐怖的黑袍和龐大戰船，優勢依舊很『巨』大。
不過李大匠指出，想要在黑色物質的運用上，快速的超越炎朝，並沒沒有辦法。
荒人用的黑火礦是很劣質的礦，而且提取度並不高。
荒人之所以強大，那是因為他們有一整套完整的工業體系，能源源不斷的，大批量的製造黑炮。
但在這南海之中，是有高質量的黑火礦的。
只要找到高質量的礦山，然後大規模的開採。
那在數年之內，李大匠就有心中，小批量的打造一些特殊的戰甲。
荒人的人口雖然龐大，但大多是凡人，而且沒有智慧。
黑衣殿人雖少，但神砥卻不少。
只要讓神砥帶甲，那一個一龍神砥，就能媲美一艘炎朝龐大戰船！而且黑炮很沉重，攻擊需要前置時間，非常笨拙。
而神砥擁有智慧，單兵力量很強，移動速度非常快。
李大匠的思路，是打造一批神砥敢死隊，讓他們穿上戰甲，直接去斬首炎朝的大『將』。
只要將炎朝的這些指揮著殺盡，那龐大的荒人『大』軍，其實都成了擺設。
荒人大多沒有智慧，只要沒有領導者，黑衣殿甚至能反過來，將這些龐大戰船收編，化為自己的力量。
到了那時候，黑衣殿帶著這些龐大戰船，直接反攻亂炎海域。
只要能打下亂炎海域，將荒人的工業體系拿下。
那憑藉荒人建立的工業體系，外加黑衣殿的研究，黑色物質的運用，將會超越如今荒人十倍！到了那時候，黑衣殿兵出四海，橫掃諸國，建立一個比昔日天火王朝更輝煌的帝國，指日可待！「難怪黑衣殿但凡又點地位的人，一個個如同打雞血般好戰，原來源頭在這裡。」
看完這些資料之後，葉秋頓時無語。
倒不是李大匠這些資料有問題，而是李大匠將帝國建立的過程，明顯簡單化了。
李大匠畫了一個美好的大餅，讓眾強者看到了建立帝國，成就灼日大帝那般偉業的可能性。
可問題是，荒人雖然大多沒智慧，那掌權者卻是精英，智者如雲，謀臣如雨。
如果只靠蠻力和黑炮之厲，荒人是不可能所向披靡，只用短短九年半時間，就將四神盟百萬人給滅掉。
如果炎朝之主真是垃圾，他就不會讓荒人後退四神關，圍而不攻。
葉秋可以肯定，在荒人之中，肯定有很厲害的謀臣，那炎朝之主更是雄才偉略，甚至有小概率就是夏無常。
如果真是夏無常，以李大匠對荒人的看法，黑衣殿以後肯定會吃大虧，甚至是直接被滅掉。
「看來這隻艦隊的任務，其實就是尋找高質量的黑火礦脈。」
「難道這一次，我們運氣不錯，發現了一座大礦脈？」
葉秋收起令牌，站在窗前，眉心瞬間裂開，一隻金色豎眼瞬間浮現。
火眼金睛，爆發！葉秋如今身為副船長，掌控整座海船大陣，他自然不擔心催動神通被人發現。
剎那間，葉秋的目光穿透層層雲霧，一路看到了遠方海平面的龐大漩渦。
葉秋催動火眼金睛，目光繼續往下看一路望向黑色漩渦的深處，頓時瞳孔一縮，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第四千四百零五章 神秘漩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