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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什麼遊戲?」
約翰好奇地湊到謝麗爾身邊,黑色的牆瞬間從地面湧起,將胖子與謝麗爾分隔,驚得約翰跌坐在地。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比爾,你在幹嘛!」
「提醒你最後一遍,離她遠點,雖然我現在不餓,但這並不影響我為下次進食準備食物。」
比爾陰沉著臉,對約翰逾越的舉動充滿怒意,他不該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行為,看來成為能力者這件事還是不可避免地讓他得意忘形了。
當然比爾並不急著離開這裡,他想得到的信息還剛剛浮出水面,吵吵鬧鬧的黑街老鼠總歸是個麻煩,不過可以利用他們去觸碰這座莊園的機關,以保障自己的秘密不被發現。
「抱、抱歉,比爾,我都聽你的。」
約翰舉起雙手回到躺在沙發上的胖老闆身邊,心裡盤算著自己對上那恐怖的陰影有幾分勝算,又有幾分逃跑的可能。
然而事實殘酷,如果比爾打算讓他消失,他在這個世界上就連渣都剩不下,星期學校里的老師說的沒錯,巫師都是邪惡殘忍的傢伙,就算他們曾經和正常人一樣,但總有一天會暴露本來面目。
當黑牆緩緩縮回地面,謝麗爾臉上似乎有些驚訝,不知道是在比爾對陰影的控制力,還是驚訝於對自己的保護。
「哥哥,他不陪我們一起玩遊戲嗎?」
「對了哥哥,我不知道父親都做了什麼,但他告訴我只要不離開房子,我們就不會被那些壞人抓走。」
謝麗爾從沙發跳下,潔白的裙擺跟隨她纖弱的身軀搖動,幾隻醜陋的洋娃娃忽然從沙發底下鑽出,蹦蹦跳跳地跟在謝麗爾身後。
丑娃娃突然轉身,裂開陰森的笑容......
!!!
約翰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盯著那些神情詭異的娃娃,捂著嘴不敢說話,眼眶中布滿陰影。
比爾眯著眼皮,跟在謝麗爾身後,他在腦中安撫著小機器人們,並禁止它們出現,關於威廉士的父親信中提及的陰影生物的研究,他想他已經找到突破口了。
「我去陪妹妹,你就在這兒等著帶花花領結的吧,哦,對了,或許你該祈禱他真能活著回來。」
「......」
約翰沒有回話,只是不自覺吞咽口水,深深的無力感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他越來越討厭這種凡事都要聽從其他人的感覺。
向上瞟過的眼球很快隱藏,他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既然菲特老闆說自己和皇帝說自己擁有極好的潛力,那這能力究竟該怎麼用呢?
胖子緩緩呼出一口濁氣,爐火烤得他半張臉感覺瘙癢,他又用力抓了抓臉皮,呈現另一種瘮人的感覺。
暴虐的目光有瞬間暴露,等到比爾在離開客廳回頭時,他又恢復成唯唯諾諾模樣,微笑著目送它們離開……
比爾跟在丑娃娃後面,他感覺這些娃娃和那個蒙面女人留下的巫蠱娃娃很像,小機器人帶來同樣的反饋。
謝麗爾此刻沒有踏上通往樓上的台階,反而帶領隊伍向奇怪的方向走去,比爾記得他昨天檢查別墅時並不記得有這樣一天黑漆漆的通道。
他跟在謝麗爾身後,拎著小兔子手搖搖晃晃的女孩兒看上去是那麼天真無邪,微亂的長髮蓋住屁股,看上去很久都沒修理。
忍住幫她梳順頭髮的衝動,比爾面對血親的特殊感覺依舊在血脈流淌,這個女孩兒是威廉士唯一的親人,真可惜啊……
比爾停在走廊盡頭,這裡沒有路也沒有任何光亮,只有看起來無暇的地板,他不需要光,謝麗爾似乎也不需要。
她突然趴在地上,幾隻丑娃娃在她的擺手之下過去幫忙,她們用盡力氣,企圖將契合在地板上的暗門打開。
「你的遊戲場在地下嗎?」
比爾走到她們身邊,數條黑色的繩從地面鑽出,像縫合大地的針線那般,沿著暗門的縫隙鑽入下方,將暗門輕鬆頂開。
謝麗爾滿臉放鬆地坐在地上,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灰塵在她臉頰留下幾道黑印,她卻並不在意地抬手擦了擦額頭。
「哥哥,有你在家真好。」
「……其實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因為那些人一直沒有離開,我、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地方。」
「這是父親特意囑咐過我的,千萬不能把這個地方告訴就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這是他最後的寶物。」
謝麗爾小心翼翼地輕聲說著,還帶著些許歉意和無奈,她又擺擺手,那些丑娃娃就跌跌撞撞地跑到入口處看著不讓人靠近。
「父親留下的……什麼東西?」
她謹慎地點頭,像只家裡來了陌生人的純種貓,明明緊張得要死,還翹起尾巴裝做毫不在意地路過。
還沒長大的貪玩的幼年布偶貓,這是比爾對謝麗爾的最新評價,如果可以的話,能一直不想大就好了。
「就是他整天在地下研究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用,但父親很寶貴它們,或許你會喜歡。」
「哥哥,你明明知道的,我對成為一名優秀的女巫並繼承研究成果這種事,沒有任何興趣啊……」
謝麗爾無辜地崛起嘴巴,起身跑到比爾身旁輕輕拉住他的衣袖,比爾突然想就這樣拍拍她的頭,將她攬在懷中。
他這樣想著,便就這樣做了。
她的頭髮雖然像個窩在家裡的女孩兒,卻非常順滑,帶著獨特的幽香,像盛開在黑暗中的純白色的梅花……
比爾帶手套觸摸長發,忽然升起像直接摸摸她的衝動!
「哥哥,你怎麼了?」
「不、請先不要說話,讓我抱著你,我太想你了……」
口水順著喉嚨滑動,他輕輕將紅著臉的謝麗爾抱在懷中,當柔軟的身體服帖地靠在自己身上,他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威廉士的身體不厭煩謝麗爾的身體,他不是孤立在世界之外的存在,這個世界還有能讓他感到幸福的東西!
右手悄悄扯下左手的黑色手套,他渴望能真正地抱一抱妹妹,就算她不是她真正的妹妹,但他們身體裡流淌著相同的血。
他激動的身體開始顫抖,心中的恐懼爬上心頭也爬上四肢,無所適從的指尖輕輕地在那柔滑的長髮點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做到了、我碰到她了,我真的直接觸碰到她了!」
「不不不,比爾,先冷靜下來、你先冷靜下來,這只是頭髮而已,只是頭髮……」
「你要真正的觸碰到她的身體,要碰到她純潔的光滑的乳白色的皮膚,要碰到她泛紅的臉頰!」
胡亂的思維迅速在腦海中盤旋,比爾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右臂抖得比癲癇病發作還厲害!
他輕輕推開這具柔軟的身體,冰冰涼涼的觸感隔著衣服消失,眼前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可她與自己又是那麼親密。
謝麗爾迷茫地從下向上仰望,與她有五分相似的臉就近在咫尺……
她的臉越來越紅,因為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張臉,比爾從小就長得漂亮,他繼承了比謝麗爾更優秀的基因。
顫抖的手已經從身後抬至眼前,謝麗爾好像知道比爾接下來要做的事,她安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待比爾下一步動作。
噗通、噗通、噗通……
比爾的心跳在瘋狂加速,他發誓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似乎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緊張的時刻,也沒有人會因為自己能與其他人接觸而興奮得像得到骨頭的狗。
「馬上就碰到了、對沒錯,還差一點點就能碰到她的臉……」
「近了近了近了近了近了!」
「碰、我碰到……」
「……」
「嘔——」
「嘔——嘔——咳咳咳咳咳!」
在觸碰謝麗爾臉頰的下個剎那間,比爾迅速轉身逃跑,蹲在牆角拼命嘔吐,吐出了膽汁也吐出了早飯。
巨大的噁心感從心底直達腦海,就像進行了180°的衝浪運動,最後他吐得連意識都不清楚了。
謝麗爾沒有因他突然的行為感到不適,或許這才是她熟悉的男孩,那個不管觸碰的人是誰,克利夫家的成員們一定會吐槽比爾做的笑話完全沒有人懂?
她走到比爾身後,輕輕拍打比爾後背,帶來她無辜的安慰和對脆弱心靈的慰問。
比爾的毛病已經許多年了,謝麗爾曾經數次以為比爾會死在外面,但他還是頑強地回來了,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這種完全與他人隔離的感覺,那就只是有沒有漆黑一片的鐵籠子罩住而已吧,普通人又能在什麼都沒有、無法與他人交流的世界生存幾天呢?
大概用不了十天就瘋了吧……
「哥哥,你感覺怎麼樣了,稻草人七號給你端水過來了,你還是先喝點水吧?」
謝麗爾端著茶杯遞給比爾,她能感受到手下比爾的身體還在顫抖,和肉體的觸碰讓他感覺自己吃了一整塊全生的肥肉!
「不、不用管我……」
「呵呵,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
「這不是我,我、我真是正常人,我沒病、我沒病!!」
比爾扭頭突然衝著謝麗爾喊道,他的臉上已經布滿冷汗,尖銳的牙齒暴露在空氣,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驚恐凹陷的眼眶下只有深深的黑暗……
他雙手撐著牆壁,在虛弱晃動下起身,重新帶上黑色手套,將全身都保護在叢叢疊疊的世界裡。
「哥哥,你……」
謝麗爾捂著嘴巴,她大概也沒想到比爾會變成這副模樣,他歇斯底里的反應就像他小時候剛剛得這個病時的激動。
他將自己鎖在屋子裡,任由這一切無力改變的發生,他摔爛了所有家具,也改變不了他無法與人類接觸的事實。
「……」
「抱歉、抱歉謝麗爾,抱歉……」
比爾不停向謝麗爾道歉,但他沒有看著謝麗爾說出這些話,他的眼神飄向空虛黑暗的地下,穿過謝麗爾的衣服。
「我沒事了,我們去地下吧。」
拒絕了謝麗爾好意的比爾腦中浮現了另外的計劃,他原本就不該對此保佑希望,關於威廉士患病的原因,這條重要情報他必須要拿到手!
而無法觸碰威廉士的妹妹,讓比爾還明白另一件事。
吱呀吱呀的地板收縮膨脹,幾次後已經被摧殘得像是老人,還好他並不懼怕黑暗,膽小怕事的人早就該瘋了。
地下階梯更長,漆黑得看不見邊,比爾發現自己走過的每條路都很狹窄,清脆的腳步聲在樓梯間會放,將這條沒有光亮的幽靜之地驚擾。
謝麗爾一直走在前方,跟在後面的丑娃娃嗖地將暗道的門關閉,盡數跳下樓梯,很快回到謝麗爾身後。
陰冷和潮濕是構成地底最完美的解答,穿著單薄衣物的比爾感到一絲涼意,他很少會感覺到不舒服的冷了,只是地下的溫度比他想像中還要低。
胡亂打磨的通向底層的石台階上還蹭著黑糊糊的東西,一股臭味兒從地下蔓延,比爾感覺別墅里也能問道這種味道,只是濃度比這裡低很多。
「謝麗爾,你希望有一天能去外面充滿陽光的世界裡生活嗎?」
在勻速向下的步子裡,比爾突然問道,根據在威廉士房間裡找出來的照片,他知道克利夫家族曾光鮮地存在著,就算只是在這個邊陲小鎮。
從未見過陽光的孩子和曾經擁有又失去陽光的孩子,哪個更可憐呢?
比爾不知道答案,喜歡思考的大腦總是喜歡把自己繞進死胡同里,大概也只有哲學家才能分析一番。
「哥哥,我不用生活在外面,我能活在這裡就心滿意足了,就算只有自己看著家,但我知道哥哥你從來都沒忘了我。」
謝麗爾乖巧地回答,但這個答覆似乎言不由衷的感覺,她一定是怕出去會給比爾填什麼麻煩。
「啊!我們到了!」
沒等比爾進行完第二個問題,謝麗爾突然開心地指向下方,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扇子。
聳立在比爾眼前的是高大的鐵門,鐵門上鏽跡斑斑,布滿被血浸染的痕跡……
第二百零九章 與妹妹的近距離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