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師弟三思!」鄭元華喝道:「冷非是秦師姐麾下!」
「宰了他,秦師姐也奈何我不得!」盧光輝咬牙切齒:「我一定要殺了他!」
金光小劍倏的脫手射向遠處。
「盧師弟——!」鄭元華跺腳:「你太魯莽了!」
冷非心悸,忙一按飛熊,同時落下謫塵神指。
飛熊猛的一伏,轉了一個彎,避開直線方向。
但金光跟著一轉,速度陡然大增,避開了一根根謫塵神指,不給冷非與飛熊的反應時間,瞬間射至。
十二縷雷光散溢。
天地一緩。
冷非竭力催動內息,帶著飛熊側避,卻只能堪堪避開自己與飛熊的要害。
這金色小箭的速度出奇的快,即使在天地放緩的狀態,它仍沒有慢多少,仍快得不給冷非反應時間。
而且它這一劍竟然要同時貫穿自己與飛熊的眉心,斬盡殺絕。
「嗤!」金劍貫穿了他右肩膀,同時貫穿了飛熊的右翅膀。
「下去!」冷非忙在心裡喝道。
金劍貫穿了他們肩膀,意猶未盡,還要攻擊,但不等它攻擊,一人一熊已經下墜。
冷非感覺到肩膀處傳來毀滅般的力量,不停的吞噬著自己的生機。
「砰!」他與飛熊同時跌落到一片樹林裡。
他右手按上一棵樹,左手按上飛熊的傷口,頓時洶湧的生機鑽進來,一部分進入他肩膀,一部分進入飛熊傷口。
金劍跟著落下,再次射向一人一熊眉心。
「該死!」冷非咬牙,一根根謫塵神指落下,不斷的砸向金劍。
這一次在樹林裡,金劍想避開謫塵神指,只能貫穿一棵棵巨樹。
這些巨樹都是堅逾鐵石,刀槍不入的存在,金劍射穿一棵又一棵,劍身的金光已經黯淡許多,速度大緩。
冷非帶著飛熊不停的後退,靈巧的避開一棵棵樹,同時操縱著謫塵神指落下。
「砰砰砰砰……」金劍不能再避開謫塵神指。
謫塵神指挾著奇異的力量,撞上金劍之後,令其光芒更黯淡。
最終來到他近前時,金劍已經變成了一柄黯淡的石劍,仿佛隨時會碎裂。
他警惕的盯著它,沒用手接,而是以謫塵神指不斷的擊打。
「砰!」石劍終於碎裂。
他仿佛聽到石劍里傳來了一聲慘叫。
遠處的盧光輝捂頭慘叫,直接跌落地上開始翻滾起來,痛不可當。
伍歸德與鄭元華瞪大眼睛。
他們一看這般慘狀便知道,本命元劍被毀!
這本命元劍乃是師尊所制,平時以精氣神一直溫養,不到生死之際絕不施展。
一旦施展,便能滅掉對手,劍幾乎不會毀掉,畢竟元劍的材質奇異,幾乎不滅。
可這一次竟然被滅掉!
這或者不是冷非的手段,而是另外的奇獸,這個世界太過可怕了!
他們不由打了個寒顫。
片刻後,盧光輝不再打滾,疼痛慢慢減弱,就毀滅那一下最疼,藏於劍上的魂魄被斬滅當然痛苦。
好像被割了一刀,不過這一刀不是割在身體上,是割在魂魄上。
割一刀很疼,但慢慢的也會止疼。
冷非周圍的巨樹很快憔悴了數棵,一人一熊也慢慢的恢復過來。
他打量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沒想到長春神功在這世界有如此威力,遠超自己的想像。
傷勢恢復起來如此之快,也是異數。
飛熊「嗷」的叫一聲,臉上露出驚懼神色。
它剛才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冷非安撫它一番,然後繼續飛起來,化為一道灰影,眨眼功夫到了盧光輝身前。
盧光輝剛剛爬起來,滿臉的怨毒神色:「我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伍歸德一臉的冷笑:「你就是找死!」
「咎由自取!」鄭元華搖頭。
「他敢對嫡傳弟子動手,你們難道就不擔心?」盧光輝咬牙切齒:「目無天道宮,總有一天會對你們動手!」
「閉嘴吧你,只會挑撥是非!」伍歸德不屑的道。
「嗡……」天空忽然顫動,漫天手指出現。
伍歸德與鄭元華臉色微變。
「砰砰砰砰……」謫塵神指落下。
盧光輝拼命的催動天道八掌,想要避開,天道八掌也僅能保持他身形不被震懾僵住,卻無法閃開謫塵神指。
一道道指力落到他身上。
這一次他沒有青衣護體,結結實實的挨砸。
最終陷進了一個深坑,沒有了聲息。
伍歸德與鄭元華不敢亂動,免得誤會被冷非一窩端了,心裡泛起寒意。
冷非與飛熊化為一道灰影出現,停在深坑前,看一眼下面一動不動已經死去的盧光輝。
「唉……」伍歸德搖頭道:「冷兄,不必如此的。」
「這麼個賤人,不值當的。」鄭元華點點頭:「畢竟是嫡傳弟子。」
冷非這一次是殺掉嫡傳弟子,非同小可。
天道宮是禁止內鬥的,一旦殺了同門,那便要抵命的,至少也是一個廢掉武功。
冷非怕是逃不掉一個廢掉武功的下場,畢竟嫡傳弟子不會真死。
冷非搖搖頭。
「嗡……」天空再次出現謫塵神指。
「砰砰砰砰……」神指紛紛落到了那深坑裡,把坑砸得越來越深。
而盧光輝的身體也被砸成了肉泥。
「這……」伍歸德與鄭元華目瞪口呆,不明白冷非這是幹什麼。
冷非哼一聲道:「這次看你還怎麼活過來!」
他扭頭看向兩人道:「二位不會以為他先前就死了吧?」
「早就死了吧?」伍歸德道。
冷非哼道:「他身懷奇功,能夠裝死,如果不是我感覺敏銳,會被他騙過去。」
「能夠裝死的奇功……」伍歸德想了想,眼睛一亮:「難道是陰陽輪。」
「應該是了。」鄭元華道。
冷非道:「你們這位師弟還真是位扮豬吃老虎的人物,寶物層出不窮。」
「大夥都吃了他不少的虧,但誰讓他就是這麼個混蛋玩意兒呢,宥於宮規只能忍了。」伍歸德哼道:「冷非你這一次做得過份了。」
冷非哼一聲。
「不過幹得漂亮!」伍歸德豎起大拇指,滿臉笑容:「痛快淋漓!」
鄭元華也露出笑容。
他們早就恨不得把盧光輝宰了,想教訓一頓,偏偏有那寶物在身,無法打得動。
這種憋屈的滋味讓他們難受,現在終於發泄出來。
「下一步怎麼辦?」伍歸德皺眉道:「會被廢掉武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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