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雲白眼神微冷,嘴中花香混合著心甜的味道並不算好吃。
既然到了這種程度,還是不願意退開,那就乾脆直接用這刀子把祂的腦袋砍下來。
手中用力狠狠往後一划,削鐵如泥的小劍狠狠砍斷玫瑰之主的半個脖頸。
商雲白絲毫不準備收手,手腕一轉就準備直接幫玫瑰之主的整個頭顱搬家。
斷裂的脖頸之間沒有流淌出鮮血,能從切口處看見裡面交纏著的藤蔓。
那些藤蔓在商雲白劃出下一刀的時候飛快糾纏著重新長到了一起。
不對
這樣的話只是無用功,剛才玫瑰之主的嘴巴里明明已經有了血腥味,很顯然是受傷了但是為什麼
對了,剛才那一匕首插進玫瑰之主的心臟的時候,對方流血了。
或許真正的弱點在心臟。
商雲白還搭在玫瑰之主肩上的手驟然鬆開,黑色的小劍落地消失。
右手指尖輕輕一抬,命數絲驟然被波動,狠狠向著玫瑰之主切割而去。
已經精力不濟,卻再一次強行催動命數絲讓商雲白差點跌倒,但他強行忍耐著不適。
玫瑰之主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摟住商雲白的腰肢,狠狠的抬腳蹬在玫瑰牆壁之上,借用後坐力帶動著兩個人朝後閃避開去。
巨力之下商雲白被帶著猛地朝前撲去。
他們兩個重重倒在地上,牙齒和牙齒磕碰發出聲音,商雲白感覺嘴巴里一酸,他猜測自己的牙齦絕對出血了。
急於擺脫玫瑰之主的糾纏,商雲白蹬了下腿,手在地上撓了一下,撐著想要坐起來,又被玫瑰之主毫不客氣的按著後腦穩穩壓住。
感覺嘴巴里的口水已經來不及分泌了。
沒有了嘴巴的輔助,劇烈的動作之下,商雲白的呼吸越發困難,旁邊的手猛的一握拳狠狠抬起,將小劍直直插向玫瑰之主的心臟。
玫瑰之主一抬手,四周的玫瑰牆壁之上射出萬千藤蔓,緊緊纏繞住了商雲白的手臂,抬起他的手臂,讓他的刺殺難以寸進半步。
下一刻那些藤蔓又撤退消失,玫瑰之主按住商雲白的腰肢轉了一圈,將商雲白壓在身下的同時抱住商雲白的肩膀施加力道,逼著他來坐起來,逼著他坐在他的腿上。
「唔嗯」
商雲白快要感覺不到自己嘴唇的存在了,發麻發疼。
那些藤蔓再次出現,從商雲白的脖頸環繞慢慢往下,穿過兩人之間的空隙,纏繞住玫瑰之主的脖頸,隨即一圈圈在兩個人的身上打轉,將兩個人牢牢地捆綁在一起。
商雲白企圖繼續反抗的手被玫瑰之主一把抓住,強行逼迫著環繞在玫瑰之主的脖頸上,隨即商雲白的手腕被玫瑰花的藤蔓圈圈纏繞,被迫做出擁抱的姿態。
纏繞在兩個人身上的藤蔓驟然用力,商雲白的身體狠狠前傾撞到玫瑰之主的身上。
「嗯」商雲白嘴裡被著驟然施加的壓力逼迫出急促的喘息,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手腕轉了轉,玫瑰的藤蔓纏繞的很緊。
商雲白慢慢放棄了掙扎,抗拒的舌尖也軟綿綿的失力,只顧著用兩個小小的鼻腔儘量多的吸收氧氣。
吸一口是濃烈到讓人頭暈目眩的玫瑰花香。
讓人覺得噁心。
時間已經不多了,與其劇烈掙扎讓玫瑰之主更加憤怒,不如從現在開始扮演乖巧,一會兒面對懲罰的時候,能更方便提出自己的訴求。
商雲白身上頭上都沾滿了玫瑰花的花瓣,周圍玫瑰花牆慢慢地聚集匯合,像一座由玫瑰花製造的棺材一樣將他們兩個封鎖在其中。
「噗嗤——」
一隻手驟然從旁邊的玫瑰花牆壁之外捅了進來。
隨即是另一隻手,那雙手用力將玫瑰花牆撕開。
商雲白已經有些恍惚的眼睛輕輕轉了一下。
快要窒息了。
下一刻,身上的束縛驟然一輕,原來如附骨之蛆般緊緊纏繞著他的唇舌也猛然退離開來。
商雲白身體一軟,猛地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嘔咳咳咳」商雲白捂著嘴嗆咳了很久,才氣喘吁吁的抬頭看過去。
主持人收回猛踹出去的長腿,本來還在與玫瑰之主對峙。
像是注意到了商雲白的注視,主持人緩緩側頭看向商雲白。
商雲白頭頂上還頂著花瓣,也在看著主持人。
隔著面具,商雲白看不清主持人的表情,但他聽見了主持人的聲音。
「汪?」
汪?哈哈哈汪!
好一個汪啊!
玫瑰之主慢慢舔了一下嘴唇,不滿道:「你打擾了我的遊戲。」
「你破壞了我的規則。」主持人不緊不慢的抬起了右手,祂手上旋轉著一張張卡牌。
「哈哈多謝你帶給我的話,味道確實不錯,只差一點就可以嘗到更多了。」玫瑰之主不接話,轉而笑了。
隔著面具,不知道主持人是什麼表情,但他緩慢撥弄卡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主持人抬手打了個響指,祂手中漂浮著的小卡牌驟然變成了十分巨大的三張卡牌出現在祂的背面。
「我要你死。」
「哈,我也正有此意。」玫瑰之主輕輕一笑,在祂身後的天空輕輕的裂開,像是睜開了一隻巨大的眼睛,露出裡面鮮紅的大片大片的玫瑰,幾乎到了滲人的程度。
那些玫瑰艷麗到像是飽飲鮮血,玫瑰的莖幹上尖刺銳利的閃爍,讓人能夠一眼看出觸碰就是極刑的程度,玫瑰花瓣脫落,露出裡面猩紅的一隻只飛快旋轉著的眼球。
商雲白抬頭看著那片天空,眼睛都睜大了,那一瞬間無數的負面情緒和幾近瘋狂的迷戀感讓商雲白有些眩暈。
本來依靠他的意志力不至於瞬間就被侵吞,但他的精神力本就受了嚴重的傷,此刻再次受創,商雲白幾乎是毫無反抗之力。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更多,兩朵玫瑰花交纏著捂住了他的眼睛,捂住他眼睛的同時,兩張卡牌在前方並列著擋住了光線。
「這可不是你能看的,主人~」主持人的聲音依舊那麼活潑,已經欣然接受了自己小狗的身份。
「檢測到副本boss陷入狂暴中,玩家召回,所有副本關停,遊戲城進入七級警備狀態,隔離層加厚中請還未回到遊戲城的玩家立刻按下紅色警報,分系統定位檢測中」
商雲白都還沒來得及按下緊急呼救按鈕,他周身立刻亮起了白光,召回保護層一圈圈將商雲白包裹,隨即將人往遊戲城中拉回。
商雲白此刻頭頂上戴著玫瑰製造的花環,花環將他兩隻眼睛捂住,正前方花環遮蔽不到的地方,還被卡牌給擋住了光線,所以他並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但是他乖乖的沒有動,先前那一眼給他帶來的衝擊有些大,再加上今天頻繁使用命數絲,他已經精力不濟了。
主持人猛地抬手握拳,一條條黑色氣體纏繞住了金色的保護層,用力將商雲白往回拖。
玫瑰花的藤蔓也迅速往前,纏繞住了保護層,一起用力往外拖。
到了這種時候,他們居然還詭異地達成了一致。
正常情況下的商雲白肯定願意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做出一些努力,但此刻的他已經有些有心無力,慢慢地臥倒在了保護層之內。
如此一來,雙方的拉扯真像是在搶奪一朵保護在保護罩之內的漂亮玫瑰了。
但是很顯然,商雲白並不是脆弱的鮮花,先前如果不是玫瑰之主阻止的快,就商雲白那個沒良心的,還真能一刀給祂捅死了。
這會兒乖乖窩在保護層之內,倒是有些可憐巴巴的了。
黑色的洞口之中猛地伸出一隻手來,那隻手狠狠的蓋在保護層的上面,用力將保護層拽向遊戲城。
雙方持續僵持之中,祂們耳邊都聽到了很輕的一聲咔嚓聲。
保護層要碎了。
玫瑰之主幾乎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玫瑰藤蔓,收回玫瑰藤蔓的同時,一腳踹向了旁邊的主持人。
「喂喂!」主持人露出小狗不滿的姿態,也老老實實收回了黑色氣流,眼睜睜看著那隻手,抓著保護層回到了遊戲城中。
商雲白還在睡覺,但此時此刻的遊戲城已經鬧翻了天。
#閉城?!#
1l(樓主):我靠,我沒看錯吧!閉城?!也就是說我們有長達5個月的帶薪假期!!啊啊啊啊啊啊!!誰幹的!殺了我給ta助興!!從今往後ta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奶奶or爺爺!!親祖宗!!
3097l:啊啊從此不信神佛!誰讓我放了5個月帶薪長假,我就認誰當祖宗!我是你的信徒!!
前所未有的情況,5個月的帶薪假期,整個遊戲城的封閉,幾乎是所有人的狂歡。
整個遊戲城前所未有的和諧熱鬧,年輕小伙過馬路都有人要去攙扶,太爽了,太幸福了,於是很多很多的善良無處安放。
但是這一切都和商雲白無關。
他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蜷縮在全新的保護層之內,陷入休眠。
*
「你是說五個月的帶薪長假,但是我睡了四個月是嗎?」商雲白跪坐在保護層之內,定定的盯著外面的人。
外面的男人垂著眸,斯文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那雙漂亮猶如玻璃珠的眼睛當中划過一串藍色的數據流。
「確實如此。」男人往後移動了一點。
之所以說是移動,那是因為男人的腳並沒有邁步,而是像腳底有輪子一樣是滑行的。
「我不接受」
「我不同意」
「這個假必須給我重放!」
商雲白瘋狂破防,躺在保護層之內耍賴,「統哥,我這輩子沒求過你什麼事兒」
「不可以哦。」系統站在原地沒有再移動,他的手伸出來,拉的很長,那隻漂亮白皙的手腕之下是長長的金屬臂。
長長的金屬臂探出抓著一杯水重新縮了回來。
隨即系統慢慢滑行到商雲白面前,「喝水嗎?」
商雲白眼含熱淚,「真的不可以重新放嗎?我感覺我昨天還在《真心話大冒險》的副本里。」
「你讓我的三個boss都陷入了無法使用的狀態。」系統實事求是的。
系統操作了一番,保護層外面的光膜消失,他將水杯遞到商雲白的面前,「喝點水。」
商雲白生無可戀的拿過水杯,這可是比周五睡覺一覺到周一早上還要痛苦恐怖的事情。
這踏馬是四個月啊!
四個月!
誰這輩子有幸放五個月的帶薪長假嗎?
遊戲城這個垃圾地方,說是說的帶薪長假,其實就是日常開銷不需要再給積分了而已。
也就是說商雲白睡了四個月,屁都沒撈到。
系統看見商雲白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猶豫了兩秒最終沒有告訴商雲白,他精神力受損,修復的能量是系統填補的。
精神力這種永久性損傷修復起來很不易。
這傢伙就喜歡亂撩人,應該讓他感受一下心痛的滋味。
其實準確算來,商雲白是整個帶薪休假的人群當中收穫最多的那個玩家。
但他不知道,他只以為他白白浪費了四個月的假期。
野玫瑰作為整個遊戲城當中都備受矚目的存在,當然也在遊戲城閉城的風波當中引起了很多的關注。
也有不少人猜測這次閉城風波肯定也是野玫瑰引起的,但是自從閉城開始之後,野玫瑰再也沒有公開露過面。
一個玩家死後,玩家的id會被註銷,但是很多人雖然沒能得到野玫瑰的正面回應,可是關注列表當中野玫瑰依然存在,所以也沒人懷疑野玫瑰是死了。
告別了惡劣的系統,商雲白從任務大廳的頂樓往下走。
一路往下都能看到各種各樣的npc。
商雲白一眼看過去,發現npc胸前的胸牌全都標註著85,卻又會在下一刻變為其他數字。
據商雲白之前的了解,看來這個數據應該是好感的意思。
那為什麼會在85的同時又變成其他數字呢?
有的變化比較大,但更多都是維持在80上下。
不過這樣的問題只是一開始,等下到一樓的時候,那些npc胸口的胸牌上的數據就都已經正常了。
剛準備從任務大廳出去,就和一個玩家面面相覷。
那個玩家嘴唇顫抖著,「好好久不能」
?
兄弟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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