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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飛來無彈窗
經慢慢的在屋中轉回身子,臉上有些涼意,伸手一抹竟然是眼淚,他不禁自嘲的笑了。從記事的時候,似乎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了,他下令手下暗害三弟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扣下李越的信件,讓他在外面自生自滅的時候,也從未升起過一絲不安愧疚,沒想到今日卻為了一個註定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流淚,這還真是天大的笑話,難道,這就是什麼生死相許的情愛?呵呵,還真說得沒錯,他與江雪季,就在轉身的剎那,已經決定了,結局必然是一生一死。
顫著手拿過江雪季用過的那個杯子,現裡面還有半杯殘酒,琥珀般的顏色,似乎正模模糊糊映著自己通紅的眼。淚水落在酒里,盪起小小的漣漪,李經忽然一抬手,將那半杯殘酒一飲而盡。
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到了這一天,再有七天便要過年了,街上已經到處都是賣著過年東西的商販,天子腳下繁華京城,更是說不盡的錦繡笙歌。
林家也在積極的準備著過年事宜。林鋒行這一天上完早朝,好不容易忙到了半下午,總算將諸般事宜都忙完了,他長長舒出一口氣,心想終於要結束了,只要明天把摺子一上,按照皇上的吩咐調派貶謫官員,這事兒便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從此後,太子的羽翼怎麼著也去掉了一隻,再想辦他就更容易了。」
因這樣想著,便回到府中,對香似雪道:「你這些日子也沒有出去,不如今天下午我陪你逛逛,順便咱們再買些年貨回來,如何?」他這樣一說,香似雪自然喜歡,於是兩人收拾了一番,令青衣和幾個小廝丫鬟跟著,便來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人潮如織,各家鋪子都掛著大紅燈籠,人人面上都是喜氣洋洋的,果然是太平盛世,自有一番富貴風流氣象。兩人先到鋪子裡看了看訂的過年衣服,又去賣年畫福字的攤子上買了許多字畫門神等過年物件,還有各色地點心小吃,不到半天功夫,那丫鬟小廝的手裡就提滿了東西。
香似雪笑道:「去年這個時候,咱們還在清水縣城呢,這些東西也是去大集上買的。如今方大姐韓大哥該也在家鄉置辦這些東西了吧。
我一早說要接他們來京城,可因為事情繁多,再說我們幫著小江對付太子,不知道是福是禍,我也不想讓他們卷進來,等到此間事完,大功告成之日,可必然要回去接了他們來,怎麼著也要讓御醫們給看看,讓方大姐給韓大哥懷一個大胖小子才行啊。」
林鋒行點頭笑道:「正是這話。他們在家鄉,也肯定是念著我們呢。前一日星星來信,說青青已經有身孕了,我也著實的替他們高興。」說完,就聽青衣道:「少爺,少奶奶,這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吧?再晚了老爺夫人擔心不說,這些東西也拿不動啊。」
林鋒行笑罵道:「想偷懶就直說,找這些藉口呢。」話音未落,忽聽一陣吆喝聲響起:「都讓讓都讓讓,朝廷重犯,閒人退避。」
香似雪和林鋒行回頭一看。就見一隊士兵壓著兩輛囚車。在暮色下緩緩從大道另一邊走過來。那囚車中人低垂著頭。披散著烏。一時間也看不清是什麼面目。圍觀地百姓紛紛退避。香似雪搖頭道:「這也知是犯了什麼罪。竟然在這時候被拿下。唉。連個年都過不成。」
旁邊早有百姓議論起來。大家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樣地犯人。見兩個人都不像是孔武有力地武夫。然而身上地鐐銬卻無不是沉重無比。皆是用來對待重犯地。也不知是犯了什麼罪。」
香似雪和林鋒行也議論著。忽聽旁邊有個人小聲道:「行了。別說了。聽說這兩個人是敵國地奸細呢。那犯地自然是叛國之罪。哎呀。這下子別說過年了。就連九族都得跟著遭殃呢。」
另一個聲音道:「咦?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地?我自他們故鄉來。是一路跟著地。所以知道這些事。你又如何得知?恩。聽說這兩人在京里還有親戚是做官地。這下子恐怕也玩完了。誰不知道咱們太子殿下是最恨這種人地啊。」
香似雪和林鋒行回過頭去看時。就見兩個人在他們面前一閃而過。香似雪皺起眉頭。喃喃道:「真奇怪。這兩個人……我怎麼看著覺得眼熟呢?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一旁地青衣笑道:「少奶奶見過也沒有什麼稀奇。我聽著那兩人地口音。倒和咱們是老鄉。想必是咱們那兒地人吧。也許在清水縣地時候打過照面。但沒留意。自然就只覺得眼熟了。」
青衣的話剛說完,就見香似雪驀然僵直了身子。林鋒行正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一見她的模樣,不由嚇了一跳,忙道:「似雪你怎麼了?可是覺得?這臉怎麼煞白的?手也顫了。」一邊說著,就把自己身上的披風又脫下來披在香似雪的披風之外,一邊替她搓著手。
忽覺香似雪猛地將手抽了出來,瘋般的從人群中擠出去,連身上的披風掉在地上也不管。林鋒行這一嚇非同小可,只以為似雪是忽然受了邪風著了魔,忙也擠開人群追過去。卻見香似雪一口氣跑到了大道上,竟然伸出雙手攔住了那隊官兵。
那些官兵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劫囚車的,待看清了香似雪的打扮,又覺不像。及至林鋒行奔跑過來,官兵中有一兩個認識他地,便對頭領道:「這是新任的吏部尚書林大人啊,他怎麼也會在這裡?難道這個攔路地女子,就是那位女神醫不成?」
林鋒行和那領頭的年輕將領打了個招呼,便轉身拉著香似雪道:」似雪,你這是幹什麼?走了,我們該回家了,不然爹娘會擔心地。」話音未落,忽聽香似雪顫聲喊道:「方大姐,韓大哥,是不是你們?」
一百六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