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老者

    可不對呀。

    不對不對，身高就不對。

    王超仔細觀察練拳老者的外貌，瘦瘦高高的，跟矮個兒、佝僂的龜仙人完全不一樣。

    氣質也不對。

    這老者臉上顴骨明顯，灰綠布衣寬鬆，隱然竟有股子…仙風道骨的趕腳。

    想到這兒時，王超琢磨了一下。

    仙風道骨這個詞兒…是不是不太符合龍珠的「畫風」了？

    但轉念又一琢磨，最不符合畫風的不就是他自己嗎！

    所以…畫風違和就違和吧，王超想。

    反正讓他改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改。

    他對前世唯一的念想，可就剩這個名字了。

    所以灰綠布衣老者的這個樣貌體態，既不符合龜殼形態，也不符合肌肉形態，應該不是那個著名老色鬼。

    鶴仙人？

    從外貌看，的確有那麼一點形似。

    可先不提鶴仙人是不是有這麼一手能耐。

    就鶴仙人那副尖嘴猴腮小鬍子的猥瑣樣，王超肯定能認出來。而眼前這個老者，氣質明顯不符合。

    「莫非是龍珠地球上不為人知的猛人？嗯，既然是真實來到了這個世界，就不能被過去漫畫的經驗所束縛。所以，不排除這個可能。」他收回目光，低頭暗自琢磨，「我，王超，大早上晨練，公園裡碰見個高手…他娘的，這老頭莫非姓唐？我穿越的畫風絕對是龍珠，不是龍蛇啊…」

    王超心裡吐著亂七八糟的槽，其實卻是在遲疑著要不要上前跟這位看上去就很神秘很厲害的老者搭個訕。

    這種橋段，怎麼看怎麼像遊戲、小說里的觸髮式劇情啊。

    萬一真是個酒劍仙呢？錯過去不是太可惜了。

    「臉皮不厚，成不了高手。」王超給自己打氣。

    漫畫裡孫悟空嘚兒嘚兒地去龜島、去神殿、去界王星上門求武，不都成功了嗎？也許龍珠世界的前輩高手都是樂於傳授技藝的呢。他這麼給自己瘋狂洗腦，於是堅定地走向那遠離人群的老者，可灰綠布衣的老者根本當他不存在似的，王超都走他臉上了，這老頭仍然閉著眼悠然緩慢地比劃著拳腳。

    「請問？」王超微微仰頭，試著開口。

    心裡想著，要是這老頭睜開眼第一句是「咦，人呢」，暗示他現在稍矮的身高，那自己要不要s一波愛德華，殷勤地配合吐槽一句「你說誰是矮冬瓜啊」，來活躍一下氣氛，增加一點在老者心裡的印象分？

    王超正內心給自己加戲，可人家老頭還是沒搭理他…

    你不是吧？這都沒聽見？王超都驚了。

    看著老者閉著眼擦著他趟過一套拳，他很不信邪，也不想放棄，於是踮起腳在老頭身後大喊：「你好！老人家！」

    公園健身區的其他老頭老太太都聽見王超這一嗓子，紛紛看過去…好像都覺得喊的是自己。見一個小屁孩跟在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後頭，也就收回視線不理了。而被王超貼背呼喊的灰綠布衣老者終於是腳步一頓，停下了動作。他先是動了動耳朵，而後才緩緩睜開眼。

    幸虧老者是背對王超，否則初睜開眼的那道精芒，絕對要嚇壞王超。

    這精芒一閃而逝，灰綠布衣的老者的雙眼變成尋常老人的渾濁，收拳回身，負手平視，左右看看，疑惑道：「咦，人呢？」

    你還真的這麼開口啊！！王超深吸一口氣。

    龍珠世界尤其是龍珠地球上的真正的高手，是絕對不可能偏科忽視「氣」的修行的。

    可這老頭「眼瞎又耳背」，王超更加傾向於之前的懷疑…或許那真的是巧合。是自己穿越之後，太疑神疑鬼了？他內心略有沮喪。地球上的高手，無非只有龜鶴兩派、聖地加林塔以及神殿一脈，箇中強者一隻手就能數的出來…哪有可能讓他隨便就碰這個揮揮拳就能震動一片樹林的超級高手啊。

    「哦，在這兒呢。」灰綠布衣的老者低頭，注意到了王超，「小傢伙，什麼事？」

    你會飛嗎？你會放波嗎？你認識龜仙人嗎？你爬過加林塔嗎？你………王超腦子裡瞬間滾過一溜兒的問題，這是他能想到的衡量一個地球武術家是否真正的武道家的幾條很淺顯的標準了。可話到嘴邊，忽然覺得這種想法太傲慢，好像不禮貌，便改口，萌著一張臉問道：「…大爺，您渴不渴？」

    啪！王超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嘴巴。傻逼啊你。

    灰綠布衣老者大概也沒想到王超會這麼說，忍不住抖了抖兩條灰白的眉毛，然後一抖布衣袖子，也不知從哪兒捏出兩塊硬幣，彈指一扔，就砸進王超的手心。

    「拿去吧，我不渴。」老者說道。

    王超一臉問號，這是…把我當賣礦泉水的小男孩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心裡的兩塊硬幣。

    忽然，王超覺得不對勁，將手翻過來掌心朝下，可疊在一起的硬幣就好像吸附在他掌心裡一樣，根本掉不下來。

    「餵…」王超甩甩手，硬幣還是粘在掌心，「喂！」

    王超將硬幣摳下，才意識到自己手心的小塊區域麻麻的，熱熱的，好像失去了知覺，但卻沒有硬幣的印痕，應該是沒受傷。

    摳下來的兩塊硬幣疊在一起，愣是怎麼掰也分不開。

    王超：「……」這下不是用不出去了嗎？！

    不過，這一手也讓王超立刻知道，這老頭…有點東西，是個高手啊！

    他有點激動，可一抬頭，灰綠布衣的老者已經悄然離開，也不知什麼時候走的。

    「人咧，要不要這樣？！「

    王超捏著兩塊分不開的硬幣，在公園健身區騷擾了在場的所有老大爺老太太，都沒找到高手老者的蹤跡。他不想就因為兩塊錢丟了個認識隱藏大高手的機會，直接鑽進人造林里兜了無數圈，又在整個公園裡兜了無數圈，卻怎麼也找不到灰綠布衣老者的人影。

    「這人怕不是故意的啊…」

    王超坐在公園長椅上沉思，分析了起來。

    「假定他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不可能我走那麼近都沒發現我。」

    「所以，他是故意無視我。」

    王超得出結論，即使自己之前換個開場白，估計老頭也不會怎麼搭理自己。

    想想也是，那老頭來公園鍛煉，也是離其他人遠遠的，一看就是獨得不行，不愛跟人湊熱鬧，不願意理會自己這個一看就是小屁孩的路人，實在太正常了。

    「可他誤會我是賣礦泉水的小男孩就算了，丟個硬幣還露了一手真功夫幹什麼？」

    王超琢磨出了事情的盲點，忽然又精神了，心想：「老鳥初期是以西遊記為背景創作的龍珠，孫悟空不用說，天津飯是二郎神，餃子的定位神似哮天犬，布瑪像三藏，烏龍是八戒，庫林不好說，但好歹占個光頭…倒的確是沒聽過以菩提老祖為原型的人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