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管血而已,有什麼好抽不好抽的?」
姜讓今天沒有帶抽血的工具過來,不懂他這話是從何而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住你答應我的,不要告訴任何人沅沅的存在。」
祁斯越同意他來抽血,讓他幫忙給孩子檢查身體,看看怕寒的症狀有沒有辦法減輕。
有時天太冷孩子的手腳會凍的紅紅的,嚴重時會腫的像個小饅頭,還是在最大程度保暖的情況下。
姜讓身邊沒有醫療器械,不過在中醫方面也有所學習,捏著孩子的脈搏號脈。
孩子體內的寒氣很大,沒有什麼別的大問題。
「可能是感染病毒導致體質出了問題,下次我給她帶些驅寒的藥來。」
他清楚祁斯越不想去基地,不然他早就帶著孩子去了,到時候自己再過來找他。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祁斯越見孩子沒什麼大礙,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我過來採藥,原本還擔心這種天氣草藥會枯萎,沒想到居然還活的頑強。」
姜讓拍了拍桌上的透明玻璃箱子,端起熱水喝了一口。
他本來是在H市的研究所工作,病毒爆發後就轉移到了部隊。
國家組織各個基地選拔出色的科研人員,要組織一支新的醫療科研隊,共同研究抵抗喪屍病毒的藥劑。
而他有幸通過選拔來到了首都,之後就一直在基地里負責該項目。
當前的阻斷疫苗是他從高級喪屍身上研究出來的,不過對於已經變異的喪屍沒用。
第一個送來基地研究的喪屍叫章建偉,是在H市捕捉的,後續許多送來研究的高級喪屍都來自H市基地。
據說是一個好心流浪者舉報的,每當看到此類喪屍都會第一個和他們聯絡。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好心的流浪者居然就是祁斯越。
房車外的火盆燒的通紅,大傢伙兒湊在一起塊兒取暖,身體也逐漸熱乎起來。
天剛亮幾輛基地的綠皮汽車就駛了過來,姜讓同父女倆告別,約定好過一陣子雪停了就來找他。
「爸爸,姜叔叔是好人嗎?」
可能是這一路上遇到的好人太少了,沅沅等車走遠後才出來,涼冰冰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
「是的,不要害怕。」
祁斯越會如約在這裡等他來,他還要拿藥給孩子調理身體。
「他是醫生嗎?」
「算是…」
「那他能把所有人都治好嗎?」
沅沅亮晶晶的眸子看著爸爸,在她看過的讀物里醫生就是疑難雜症的救星。
「我不知道,我相信他們可以。」
祁斯越相信姜讓他們有能力研究出對抗病毒的藥劑,讓這場犧牲了無數人的悲劇終結。
大雪持續了十幾日,次日就又是艷陽天,積雪融化雪水在林間潺潺流動發出悅耳的聲音。
姜讓如約坐著基地里的車被護送著來到這裡,並且帶了許多物資過來。
他以自己的名義申請了這些補給,基地採用了特殊的培育技術,種植出了一些蔬菜和水果。
水果蔬菜沒多少,大部分都是一些米麵和粗糧,足足有小半車,這些主食夠父女倆吃很長一段時間。
雷隊長依舊是這次負責護送的人,沒想到才回去沒多久,他就以會友的名義要再出來一次。
基地一開始就回絕了他的申請,但架不住他不停的申請,最後鬧了一通得到了外出半天的機會。
姜讓的父母也都是有軍職的,一家人都很安全。
不過每個科研人員都有權限為家屬申請物資,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份額。
姜讓也有份額,不過他從來沒有領過,這次他一次性全部都領了出來。
原則上是過時不候,他頂多只能領近三個月的物資,可誰讓他們團隊才立了功,就給他了一些特殊優待。
雷隊長本來打算指揮其他人把物資搬上房車的,可是卻被姜讓阻止,說是讓他那個朋友自己搬。
「姜博士,你們的關係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這麼多物資讓那個小伙子一個人搬,那不得累趴下?
這麼多人能用為什麼不用呢?
「他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干苦力,讓他自己搬就行,勞煩你們在外面等等我。」
姜讓上了車關好車門,脫下身上的外套,從裡面拿出密封好的抽血器具。
父女倆坐在沙發里等著他,沅沅看他拿出細細的針管,抿抿嘴唇有點害怕。
「不要怕,叔叔就只抽一點。」
姜讓做好準備工作,給孩子的手臂塗上碘伏,手指捏著針管朝著孩子的皮膚刺去。
針頭接觸皮膚並沒有順利的刺進去,他以為是自己沒有用力,指尖微微用力還是沒有刺進去。
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肌無力,直到他用力的把針頭戳彎了。
「?」
姜讓看著彎掉的針頭開始懷疑人生,他終於明白那句她的血沒那麼好抽是什麼意思。
他們都太了解對方了,就算祁斯越告訴他刺不穿,他也是不會信的,所以才讓他自己親自來試。
「你給她吃了什麼?」
這是碳基生物能生長出來的皮膚?
「沒什麼,一開始她還能感受到痛,後來痛感就減弱了許多,皮膚防禦能力變的很強。」
祁斯越看著孩子毫髮無損的胳膊,這才是孩子最特殊的地方。
起初他給孩子洗澡,用力的搓她身上的顏色時,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很痛的。
「強到什麼程度?」
姜讓扔掉手裡的針頭,幸好他還帶了備用的。
「子彈打不傷她。」
「什麼玩意兒?」
姜讓手裡的備用針頭掉在地上,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他真的沒有在做夢嗎?
「送孩子去當特種兵吧,國家需要這樣的奇才。」
一身銅皮鐵骨還怕被抓去研究,子彈都打不傷的身體,還有什麼刀能拿來解剖她?
「她這樣好嗎?」
老父親的憂慮總是數不清,有些更是無厘頭。
祁斯越擔心孩子對疼痛的感知度太低,以後受傷了感覺不到怎麼辦。
「好啊!誰說這樣不好的?她這樣簡直是太棒了!」
姜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崩潰過後思考著該如何取一點她的血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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